顿了顿,贾玝目光露出一缕深邃道:“只是万物阴阳相生,兴亡无常律。大周虽盛,但普通百姓生活却是没有太大的好转。
自古天下社稷在君,亦在民。
君明,国盛!
民盛,国亦强!”
若有所思一会儿,唐文礼接着问道:“何谓民盛?”
“百姓安居乐业,可谓民安!
百姓日益富足,心怀国家社稷,可谓民盛!”贾玝回道。
“新法可致民盛否?”眸子里流露出精光,唐文礼话锋一转道。
神色微变,林如海刚想说话,身为工部右侍郎的程度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同时,对他轻摇了下头。
对于贾玝这等少年英才,不止是唐文礼,此时程度这位特来江南之地的京官也饶有兴趣的想知道他如何看新法,或者说是想要借此探探李祁山这位大才如何看新法。
“新法之大,非是小子能妄言的。”
贾玝先是摇了摇头,回避了新法问题,紧接着又是道:“只是小子跟随师长学习至今,认为穷则当变!”
“穷则当变……哈哈,好一个穷则当变,齐山先生当真是我大周之大才也。”喃喃几句,举杯一饮而下,沉声说话间,感觉被齐山公间接认可的唐文礼流露敬佩和豪迈之色。
对于七绝怪才李祁山的风流不羁、才学卓然,唐文礼这等有“劣迹”根子的人是极为钦佩的。
“穷则当变实乃大理也。
当今圣天子位居天下至高,正是看到了我大周强盛下的腌臜事,这才与宁首辅、钱阁老等欲行新法于天下。
只是可叹可恨,有些自谓清流之辈,明面德高望重,实则目光粗浅,背地里男盗女娼。不知新法的煌煌之道,需知新法可为万世法也,可为我大周强盛之基啊……”
酒入愁肠,面色红润,念及如今江南省推行新法的事事不顺,醉意有点上涌的唐文礼这位布政使露出郁闷和烦躁之色,语气带着不满又道。
“圆贤兄,你当真是醉糊涂了。”
见唐文礼酒意一涌上来,就是当着贾玝以及四周一些林家仆人的面,流露了对江南之地世家以及地主士绅的不满,程度心中一沉,脸上是露出调笑之色。
也明白世间难有不透风的墙,林如海也是接话笑道:“圆贤兄,莫要再吃酒了,这会儿一醉,真是什么糊涂话都说得出来。”
对于程度和林如海的好意,久浸官场的唐文礼心知肚明。
也知道他们谨慎是好的,毕竟林如海这位巡盐御史的府邸里,肯定是有其他势力眼线的。
不过唐文礼无惧!
他好歹也是江南省布政使,朝廷三品大员,又行的端坐的直,不贪不惰的。
哪怕旧党、世家要攻讦与他,也不可能以“口无遮拦”为由的将他拉下马。
当然,今日所言若是外传,江南的士绅豪强、世家子弟肯定会对唐文礼这个新党‘走狗’更生厌恶,骂的更凶。
这种新旧尖锐对立无关品行,甚至无关对错,只因新法触动了太多人的既得利益。
虽然无惧,但唐文礼也不愿拂了两位同学、好友的好意,在显得醉眼茫茫的打了个酒嗝后,有些不羁态的举杯,唐文礼又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就是脸颊全是赤红之色,一副烂醉的模样。
“看来今夜我得辛苦了。”苦笑一下,程度对着林如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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