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富贵人家养的孩子就是娇惯,这满屋子荣王妃精心找来的珍稀瓷器,她也真的下的了手。
“小姐,老王妃身边的全嬷嬷来了。”陆鸣凤身边的丫鬟素兰轻声地说道。
“快请!”陆鸣凤站起身,全嬷嬷已经进来了,全嬷嬷也就五十岁的样子,半白头发,看着有种严肃的气质,不过这个时候却笑着道:“大小姐安好,年关将近,府里的主子们又到置办新衣的时候了,老王妃让怕下人有疏忽,便让老奴过来看看大小姐喜欢些什么,好吩咐下人置办。”
“全嬷嬷,挑些素净的便好,爹娘去了也没有一年呢,蕖儿怎能想着自个儿,倒是让嬷嬷操心了。”
陆鸣凤养了些许日子,这气色看着好了许多,头发打理的好,乌黑顺滑,只佩戴了一串羊脂玉银花穗子,看着也素净清爽,全嬷嬷想着这是个有心的主子,便恭敬的福了一礼。
“大小姐是个有心的,是老奴唐突了,今日见五小姐选着那款宫里送来的贡品,玫红色银彩暗花的缎子,竟忘了大老爷是去了。”
陆鸣凤一听,知是全嬷嬷在好心提醒,也还了一个半礼,心想自己对着良雨是少了些提点,不过是想着让她自己领悟,不成想竟糊涂成这般,宝儿便也罢了,自来了王府便一直带在老王爷身边,这爷孙俩是一日比一日亲厚,可见是个用了心的孩子,怎的这成了荣王府五小姐的良雨这般不长进!
“五妹妹素日对这些不上心,怕是随意挑的,嬷嬷不要见怪,全比照蕖儿的来便可!”
听着陆鸣凤的话,全嬷嬷点了头,这五小姐怎么和这个嫡亲同胞的姐姐差距这么大,如果能有大小姐这样的眼见,怕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个肤浅的人。说完全嬷嬷便要走,陆鸣凤忙叫住她,吩咐素梅拿了个热火的汤婆子才放人,全嬷嬷心里也不禁赞叹,这人处事就是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大家的风范啊。
只可怜了没有从小生在王府,否则谁家不争着抢着做姻亲的,不过若是生在王府,那荣王爷的爵位也没有慕容玖的事儿了,若是陆鸣凤没回来,这郡主的爵位本该毫无争议的是慕容雪的,不过如今
“素梅,去叫素兰来。”这素兰、素梅、素竹、素菊是陆鸣凤身边的四个内院丫鬟,素兰素梅是贴身大丫鬟,素竹素菊则是二等丫鬟,别说这王府就是富贵,一个主子主这么大的地儿,一群人伺候着,真是爽!就这个小院子便是八个丫鬟,两个婆子,出了四个是近身的,剩下的都是粗使用的。
素兰是陆鸣凤比较信任的,素兰办事很稳妥,年纪不过十六,比陆鸣凤大两岁,长相平平,性子沉稳。
“小姐找奴婢?”素兰在门口停了一下,“下雪了,这天也沉得紧,小姐的汤婆子素梅换过了吗,可别凉着。”素兰脱了外袍子才走了过来。
陆鸣凤看着这不过十六岁的丫头嘀咕个不停,心里莫名的暖和,感觉倒是比自家亲妹子还亲近,轻轻笑道:“瞧你小老太婆似的,怎的脱了袍子,可别着了凉,过了病气给我。”
“那袍子被雪浸了,就是怕过了寒气给小姐,却被小姐打笑了。”素兰过来探了一下汤婆子,还热着,屋子里只有主仆二人。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陆鸣凤喝了一口热茶,才开口道:“那日的事情如何了?”
素兰几步过去拉了棉布帘子将门口挡住,“小姐可有猜到会是灶房的杜婆子动的手脚?”陆鸣凤摇头,这杜婆子是荣王妃的陪房,自己虽有些碍她们眼,却也不至于要她断子绝孙吧,她一个姑娘家最多出嫁的时候赔些嫁妆。她们何苦要在她饭菜里下这种绝育的毒呢?
“听说这毒是二小姐手里出来的,这二小姐的手法也是娴熟啊,若不是奴婢略懂些岐黄之术,也不会发现端倪。”
“罢了,素兰,这事幸得有你,不过千万别张扬,权作不知晓便可,这事先搁着,你去查查这五小姐最近见了些什么人,切记”
这慕容良雨怎的就转性子了,却是越变越坏了。听全嬷嬷的意思,怕是良雨太糊涂了,不是说那缎子多华丽,这还未有脱孝,怎么能惦记这些鲜艳媚人的玩意儿,她一个现代来的人都知晓这道理,怎么良雨这般愚笨!
忽然,陆鸣凤想到一件事儿,回王府没有几日,良雨质问她为何不说还有二姐良溢。
“你是不是不愿意救二姐,二姐为了你才卖身做妾的,你是不是觉得二姐姐丢你的人了,我们是你的累赘是不是,二姐姐也是荣王府的小姐,若是祖父祖母知道了,一定会想法子救二姐姐!”
“你记住,你没有二姐姐了,卖身做妾没有谁逼她,她明明还有出路,却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怨不得谁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提你二姐,你的二姐是慕容雪!”
良雨死死的瞪着陆鸣凤,转身便往外跑了。
揉了揉额角,陆鸣凤从回忆中脱身出来。看来这良雨怕是长歪了,反正身为长姐,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她的命如何,全看造化了!
“娘,凭什么这次做衣服要让陆鸣凤那个贱人先选,以前都是我先选的,我病了这么久,祖母都没有来看过一次,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啊!”又是一声脆响,不知是哪个名贵瓷器英勇牺牲了,慕容雪歇斯底里的吼着,门外的丫鬟们也战战兢兢,生怕热火上身,却又听见荣王妃的声音:“这次是咱们失策了,你装病的事就别提了,你也不是她的嫡亲孙女,自然没有那几个泥腿子来的宝贝,现在你要做的是”
雪茫茫的一片世界,因着快到年关了,各处院子也都挂起了大红灯笼,添了些喜庆。这红墙黛瓦白雪,看着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却让人看了有些寂寞。
这日陆鸣凤正在午憩,素梅打了帘子走进来,说有个婆子找,说有要紧事。
“行了,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一袭鹅黄色对襟袄子的陆鸣凤从那婆子手里接过一封信点头道。
“是,婆子我就先告退了。”
这刘婆子是祁风的线人,也在灶房做活,长的有些让胖,目测怕是有一百五十斤吧。
拆开信,竟是一张白纸,陆鸣凤笑了笑,这把戏故事书里没少说过,取来一杯水淋上去,一副图映入眼帘,图上画的是这算哪门子画,全是猪,一屋子的猪啊,下面有个时间,正月初九。
那日不是上九节吗,这人什么意思啊,难道让她那天去买一屋子猪?杀一屋子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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