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柔脸色一变:“今天是正月初一,宁国公世子不阖家团圆在家陪伴双亲,怎么跑去验尸了?”
“据说是巧合。”长弓说道,“薛世子陪双亲去护国寺上香,中途有人叫卖扬州的点心,宁国公夫人是扬州人,薛世子为了讨好母亲,所以亲自骑马去追卖点心的人,就遇上了夏老夫人等人将夏来春打死。”
所以就顺便上前去验了尸。
“殿下怎么看?”夏晚柔扭头看向穆司言。
穆司言沉声道:“巧合太多了。”
“是,这巧合也太多了,多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夏晚柔点头,“可是老夫人素日装得和善,除了脂玉坊的黎老板,未曾得罪过人,又是谁要这样子设计害她们呢?”
而黎老板还等着老夫人做工给他挣钱,怎么可能设计将人送进监牢。
“或许不是冲着她们去的,而是冲着你来的。”穆司言道,“别忘了,只要她们几个进了监牢,你作为夏家的小娘子,便无法同临安城的贵女们交际了。”
“这就更不对了。”夏晚柔摇头,“这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应当是老夫人等人,她们总不至于为了害我,把自己折进去。这可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除了夏老夫人等人,她得罪过的人只有陆家和仙老夫人。可陆家并不知道她背后筹谋的那些事情,仙老夫人要害她,也必不会用这般蜿蜒曲折的手段。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琅王殿下说道,“重要的是,长弓都找不到夏来春,那短期内要找到夏来春显然是不行了。如果明天早上她们几个还没有无罪释放,临安城里必定将流言传扬开来,到时候你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是啊,更艰难了。
夏晚柔叹了口气。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谁知道一个突发情况,她就又陷入了这种困局。
“你打算怎么办?”穆司言问道。
夏晚柔咬了咬嘴唇,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可你并不是一个听命的人。”
她如果是一个屈从天命的人,当初就不会反抗,直接就进了脂玉坊做脂玉女了。如果当时成了脂玉女,只怕也没有现在的困局了。
老天不公,总是对不信命的人格外严酷。
“我帮帮你?”琅王殿下说道。他虽然是在问夏晚柔,可语气里丝毫没有征询夏晚柔意见的意思,“别的先不管,当务之急是把那几个蠢货先从监狱里面弄出来。”
“不能证明她们没有杀人,如何能弄出来?”夏晚柔发愁,“今天是正月初一,又入了夜,临安城中任何出格的举动都可能成了触犯天家的忌讳,就算是王爷您,也没有办法一夜之间找到夏来春,洗清老夫人她们的罪名吧!”
“可我是琅王,且不说她们只是在府衙的监牢中,就算是在大理寺的监牢中,只要我想放人,就没有办不到的。”
他名声不好,连自己的君父都敢对着吵架,手段毒辣的往事一件接一件,临安城的大小官吏谈他色变,这种小事情也只是他开句口的事情,根本不敢与他为难。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夏晚柔摇了摇头,“不把幕后操纵这件案子的人的目的想明白,我心里担忧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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