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兰一直熟睡着,不过看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偶尔还会呢喃几声梦话。冯一川原本打算拉过三条长凳,支着身子脑袋屁股来睡,可这姿势太难拿,又硬又没盖的,越来越困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反正穿着衣服,年轻人也随性没那么拘束,就躺到床上尽量不贴着红兰,拉过被窝一角盖上些肚子,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颇踏实,睡了很久。冯一川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胀,迷糊间看到房里的灯已经点亮,床边灯下,红兰正坐在那里,一脸红扑扑的。
看见冯一川醒来,红兰的脸更是红得像是被蒸过似的,冯一川起先也没注意,就随口问到:“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红兰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像蚊子一样说到:“你……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冯一川一愣,瞬即反应过来,连忙使劲摇着双手说到:“没有没有!你别想歪了!我是实在找不到地方睡,无奈才跟你挤一块的!怎么说你也是嫁了的人,虽说老公死了,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
正说着,只见红兰脸上更是羞涩无限,狐媚本性尽露。冯一川直看得心里一荡,赶紧收摄心神,起身继续解释着,一面随便找个借口往外走去。同时心说童老头说的还真对,这狐狸虽然不是有意,但举手投足间勾人的本性却果然厉害……
喘匀了气,开门往院中看去,只见不知不觉已经睡了一天,此时月色正亮。冯一川转身走到童老头他们房前,轻声把门推开一看,俩老头还睡得很熟,当下也不打扰,轻轻又把门关了起来。
回头又看向院中,见那皎洁的月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只得回到房门口,清了清嗓子对红兰说到:“我听童老头说,你得照照月亮什么的,才能完全恢复,今晚月色很好,你要不要出来照照啊?”
红兰轻轻“啊”了一声,小声有点支吾地说到:“我……我倒忘了……”说着便起身,一只手轻抚着肩膀,另一手微微撩着鬓角发丝,往外走来。擦过冯一川身边的时候,眼角捎了他一眼,颔首走向院子中去。
冯一川浑身又是一抖,心说我滴妈呀,怪不得那李田茂这么短命……要是自己将来也娶了这么一个媳妇,肯定也得英年早逝……
良久,当冯一川再度走到院中的时候,只见红兰正盘腿坐在一个月光能照到的角落里,将那颗内丹吐了出来。月光照射到那颗火红珠子周围的时候,竟变得像一丝一丝的白气,缓慢但却不止歇地萦绕着珠子卷动,再慢慢渗进珠子里去。
而红兰呢,则隔上一会儿,就将裹满白气的珠子吞回腹中,少停又变回火红的珠子再吐出来吸收白气,如此不停往复着。
看那样子,红兰一时三刻且停不了。冯一川也不想打扰到她,百无聊赖,只好拿出那本《降魔笔录》转身坐到台阶上,借着堂屋里照出来的灯光翻阅起来。
可还没翻几页,冯一川就隐隐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不是很清晰,飘飘荡荡的,似有似无,像是有人在念经,又像是低声吟唱着什么山歌……
冯一川收起书册仔细听去,只听那声音断了一下,隔了一会儿又再度传来,就这么一停一续的持续着,而且越听越觉得,似乎就在院门外不远的地方。
冯一川朝红兰看了一眼,见她没受影响,也不知听没听到。耳听那声音再响起时,他忍不住向院门走去,手搭在门闩上,又想起李大婶的交代,只得放下手来。
可那声音毕竟促使着他的好奇心越来越盛,正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去看个明白的时候,忽然,只听那声音变得有些凄厉起来。冯一川心说果然要害人了,伸手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只是,下一秒看到的景象,让他浑身一个哆嗦停在了那里:只见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门前,都停放着不等数量的棺材,每个棺材头边都点着一盏油灯,而那个张疯子,正在这许多棺材间往来穿插着,手里扬着纸钱,嘴里飘忽地念着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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