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愣在那,很震惊的看着我。
他看了我很久,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带上口罩,转过身在合上门的一刻说。
“他躺在手术台上,就是我的病人。”
红灯亮起,我僵在原地,暴怒之下抓起椅子上的皮包砸了过去。
一双很稚嫩的手把它接住。是一个瘦弱的男孩,他跑过来把包交给我,和记忆里一样对我笑。
荐川,如果你还只有六岁多好。
一瞬间,想起他还在襁褓里时,柔软的触感。
“哥,带我走。”
我突然沉默了,心里生出无奈和愧疚,那时我不忍心开口,我不忍心开口告诉他。
傻瓜,我没本事,我带不走你。
陆念川十几岁的时候告诉凉季,既然你累了,我带你走。
我没有那种勇气。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太多,外界舆论,柴米油盐。哥没本事,我连我自己都养不起。
“哥,带我走,求你。”
我俯下身,想抱住他,怀里,却是空的,入目的是脚下的皮包。
失去支撑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摸起来都是温的。
冷到极致是暖,暖到极致,是痛。
“先生,我扶您回病房吧。”
我目光已经散了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站在我面前,仰着头,分辨不出口型。
“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医生们在里面急救,不会有事的。”
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心里生出一阵惶恐。
果然不该得罪医生,连一句实话都套不出来。
“先生,回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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