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林凌启哑口无言。
徐文长正够狂妄的,竟然不跟自己商量,擅自办理这等大事。不过对他的想法,还是很满意。自己的人,应该有独到的见解,能独立处理事务。若老是抬头等自己发号施令,不过庸才而已。
看来自己带上徐文长,请沈炼出马,皆是识人有方。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哼哼,自己就是伯乐。
他便指示栗伟、石镇,不要求新招的流民能上阵杀敌,只要能恪守纪律、令行禁止便行。
毕竟守城不同于攻城,只要看到敌人不害怕,能在城楼上扔扔石块、檑木、护送伤员就差不多了。
至于与敌厮杀,交给守城将士。
连得两条好消息,林凌启心情无比舒畅,与沈炼、徐文长等喝个七荤八素,才高一脚低一脚回另一家客栈。
晃晃悠悠上二楼,扶着墙来到自己那间房,见灯火俱灭,想必朱素嫃已经安睡。
他想敲门,举起的手晃荡几下,又垂下来。
毕竟这阵子过的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加上长途奔波,朱素嫃这等养尊处优的弱女子,身心皆已疲惫,需要好好休息。
他晃了晃脑袋,力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转身往楼梯口。
忽然一想,朱素嫃孤身一人住这里,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可麻烦了。
他又转回来,一屁股坐到门口,脑袋往门上一靠,发出哐的一声。
酒喝多了的确是麻烦事,行动都不受身体的约束。明明轻轻的将脑袋靠上去,还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正埋怨自己,门忽地开了。一不留神倒在地上,只觉脖子上多了把匕首。
林凌启吓得酒醒一大半,忙喊:“是我!”
说完,脖子凉嗖嗖的感觉消失了。只听一声娇嗔:“这么晚了才回来,还是满身酒气,熏死人了!”
这话象是独守空房的娇妻,苦等迟迟不归的丈夫,充满着埋怨,又带着相思,林凌启不禁心中一荡。
朱素嫃费力的扶林凌启起来,将门合上,又端来盆水,让他洗漱。
一切皆是家的感觉。
昏黄的油灯点起,朱素嫃回到床上,双手抱着膝盖,一头秀发披洒下来。
朦胧的灯光,微酣的酒意,让林凌启感觉床上之人就是如烟。
他微微叹了口气,朱素嫃是朱素嫃,如烟是如烟,两者绝不能搞混。倘若搞混了,只怕自己不是掉脑袋,就是当太监。这两条路,一条都不能走。
匆匆洗漱一番,林凌启在床边的矮榻上铺上一床被子。
“你快躺下,我要吹灯了。”
朱素嫃依言躺下,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淡淡的幽香不时送到鼻腔,本已疲惫且还有三分酒意的林凌启,开始睡不着了。
其实也怪不得他,一个正常的、健康的、经历过夫妻生活的男人,旁边躺着一个明艳娇媚的姑娘,换谁都睡不着。虽说两者不是同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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