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家师还有一个小小考验,看是否和诸位能结成因果、命中有缘,各位若能从这厅内找到结缘之物,家师便尽上绵薄之力,如果寻不到,那么便与几位缘尽至此,还请恕罪。”
两位道童不再多絮闲言,再次转身离开客厅。
“现在咱们武林都是啥风气啊,干什么都要解谜?当武林是花灯会啊,天天猜灯谜?”
莫无忧听得发懵,他愈发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为什么现在的江湖人都喜欢说话留一半,净整些玄乎玩意儿。
薛宇、莫非、傲阳和卞生花四人不敢耽搁时间,独留莫无忧一人在原地发着牢骚,他们则对客厅内的细枝末节仔仔细细的排查。
莫无忧被晾在一旁,无人搭理他,又觉得闲得发慌,索性也开始加入其中。
客厅并不大。
椅子、桌子、门窗、茶具,都是些家常之物,看起来平平无奇。
傲阳看的发痴,左顾右盼之下并无端倪,其他几人亦是徒劳无获。
除了莫无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莫无忧不愧是盗宝翘楚,大致在房内扫了几眼,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你们看那个雕画。”
前檐柱间刻有三尺雕画装饰,似是老物件,看起来颇有些年代。
众人顺着莫无忧所指,抬头将视线汇聚在雕画之上。
雕画工艺精美,人物栩栩如生。
莫非凑上前去,仔细瞧了一遍画上的内容,立刻便知来龙去脉。
“画上说的是「象罔得珠」的故事。”
“「象罔得珠」?说的啥?”
“据说当年黄帝在赤水的北岸游玩,不慎遗落了心爱的玄珠,于是派遣手下得力干将寻找,才智超群的智去、善于明察的离朱、善于闻声辩言的吃诟都未能找到玄珠的下落,心灰意冷之下派了整日无所事事的象罔去寻找,最后居然还真被象罔找到了玄珠,连黄帝都很意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毫无一技之长的象罔能找到玄珠,就连象罔自己都说不清。”
莫无忧摸了摸下巴,怔怔的盯着画上的内容,揣测其中隐藏的含义。
“难道这颗珠子就是结缘之物?”
莫无忧忽得灵光乍现,再看那颗玄珠并非雕刻,而是安置在雕画之内,莫无忧旋即拍了拍额头,叹服自己才智超群的同时,当即就准备摘了雕画上的玄珠。
“且慢!”
莫无忧顿了顿,疑惑不解的看向薛宇。
“不是玄珠。”
薛宇蹙了蹙眉,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不是玄珠那是啥?不行就整个雕画都摘下来,不就得了。”
莫无忧两手一摊,觉着实在麻烦。
“象罔求取的不是玄珠,玄珠只是隐喻,他们真正要找的是「道」。”
莫非双眸迸发一缕精光,参透了画中真正隐藏的寓意。
“「道」?啥玩意儿啊?”
莫无忧一头雾水,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道可道非常道。”
卞生花听闻莫非的观点,当即了然。
“谁能说句人话?”
莫无忧急得跳脚,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结缘之物就是这「道」字!”
薛宇揭开谜底,拿起桌上的茶盏,茶盏之上乃是一个青色的「道」字。
“茶道也算「道」?”
莫无忧还在琢磨这看起来很扯的结论,谁知那两名道童再次现身,手里端着一枚木盆。
“要赶我们走还用水泼啊?欺人太甚了!”
莫无忧恼羞成怒,这俩道童拿了好处,事儿没办成就算了,还妄图如此恶劣的驱赶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莫无忧准备给他们点教训,顺带着出一口恶气。
岂料莫无忧刚刚将手放在木盆之上,还未使上力气,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弹开五尺距离,差点身形不稳、跌坐在地。
反观道童手里的木盆纹丝未动,盆里的清水更是没有惊起丝毫涟漪。
“家师说,请诸位将观音像放在此盆之中。”
两位道童面带戏谑睨了一眼莫无忧,随后将木盘放置在桌上,卞生花没有犹豫,直接将南海玉观音徐徐放入盆内的清水之中。
当南海玉观音完全浸没于清水之中时,异象凸显。
“这是什么?仙法吗?”
莫无忧一个闪身折返到木盆旁,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盆清水,可当南海玉观音被放置而入之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就好像放在热水之中的冰雕,饶是卞生花这般阅历都目瞪口呆。
最神奇的是,藏在南海玉观音之内的家主玉牌却完好无损,丝毫没有被清水侵蚀,同为玉料,可唯独家主玉牌不受影响,薛宇叹为奇观,想来这位兰旭先生当真不同凡响。
“好了,可以拿走了。”
一位道童毫无顾忌的用手直接从水里将家主玉牌捞出,另一位道童则拿出准备好的丝巾将玉牌擦拭干净。
卞生花接过家主玉牌,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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