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吴谨侗使得下作手段至此,他自然碍于再见叶知命,便是那老脸也不禁有些赫然,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开,僵着未曾开口。
叶知命站在他身前,便是细细的看着,看那熟悉的身姿相貌,一一与往日并肩同行的少年相互映照,脸上不知是怀念还是遗憾的表情。
他二人,自小却曾就是师兄师弟,打小玩伴,不意竟已至此等境地。
时间总归是能带走一些东西的,包括情义,也让叶知命越发认识不得眼前这打小的玩伴了。
许久,他悠悠的目光转回,这才出声道:“事既已如此,我便会与我两位弟子一同离山而去。”
吴谨侗没有回答,一直偏开着目光,始终不曾正眼去看叶知命,也或是心有羞愧吧。
等了片刻,叶知命又长叹道:“这剑谱,便权且交予你。”
如此,吴谨侗才僵着脸扭回头,第一眼正视叶知命,语气淡淡道:
“可!”
沉默,长久的沉默后,叶知命才似是方方听到一般,由是点了点头。
楚升便上前,一言不发的从怀中取出剑谱,交到了叶知命手中,后者执在手中,右手大拇指摩擦着毛糙的封面,眼里感触万千。
吴谨侗却没这么多的感触,只是微微挑眉,语气不悦道:“如此剑诀,不传山门内子弟,却传予外人。”
楚升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站在叶知命身后,正好便与那弟子并肩。
叶知命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知,我如何不愿将剑谱交给你?”
“私心作祟!”
“”
这话当真是呛人,饶是叶知命也老脸无奈,又有些寡淡的笑了,突然开口道:“你知道那二人是玄冥二子吧?”
吴谨侗没有答话,权当未曾听到。
“他们二人,实则为寻丢失的拳谱而至,这亦是你所为吧。”
楚升也是悚然一惊,吴谨侗却是面皮抖了抖,僵硬答道:“不是”
“只是未曾想拳谱到手,却在临末的关头丢失,由此不知所踪是否?”叶知命继续问道,这一回也不等吴谨侗回答,便不停歇的继续道:“但二子寻来,又不得不有所应对,因而方才号召三山十三峰门人,下山应对如此是否?”
“当是时,你亦是刻意支开我是否?”
“我不知你在说甚!”吴谨侗忽而咬牙暴怒,突然出手将剑谱抢在手中,丝毫不待便扭头往回走。
叶知命看着他的背影,只是道:“你不该支开我,便是让我死在战中,才是归宿。”
吴谨侗的脚步顿了顿,却始终没有答话,也没有回头,由此渐渐离开。
总有时间如流水,冲刷的人间世事人非,但总有天边一轮月,千百万年始终如旧。
当夜,楚升伴着三人,踏有月色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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