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不禁有些哑然,目光瞪大的看着楚升,好一阵子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叹道:“我本以为宿师弟已是卓越之辈了,未曾想掌门也有这番天资。”
之前,他从未称楚升一声掌门。
楚升只是笑,面色丝毫没有半点愧疚模样,又道:“且看这掌法!”
不待邢之南反应,他便蓦然提劲飞身上前,袖袍蓦然一挥,右手并掌而出,雄浑气劲已起。
那一招一式,刚猛凌厉,每每一掌打出,空气中发出刺耳的声音,周遭落叶被劲风吹散至周身三尺之外,其势便是威风凛凛,神鬼辟易。邢之南见到这一幕,眼神也不禁是一亮,四十八式简化太极拳法不具根骨所在,虽然惊艳,但却又太多抱憾之地,但这混元掌却气势十足,已经非是一般功夫了。
“若是如此,我便是信了”邢之南长舒了口气,语气间有掩不住的赞叹道:“掌门有此惊世之才,龙首峰如何不大兴。”
楚升收掌而立,只是温和笑着,也并未说其他,那邢之南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便拉着楚升道:“且随我来,宿师弟自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在内门之中多接触些武功典籍,想来应当是有所记忆。”
宿师弟,便是那宿容景,这少年方有十二三岁,便被叶知命慧眼识中,选做亲传。
他也有多天资,但兴许是年岁尚心智不全,做什么便都是贪多不求全,习练知命剑法半途中,又总是去修炼内门的一些其他功法典籍,结果往往导致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几番都是有些稀松平常。
匆匆来到院落旁,邢之南兴冲冲的去将已经睡下的宿容景,倒也不和他说个中缘故,只是催着他将记得的尺木山内门典籍都摘录下来。
后者从睡梦中醒来,师兄催促在前,也不得不打把冷水洗脸,就着烛火一一将脑海中的记忆摘录。
这一摘录,便只是等到了那月落日升,晨光洒在峰上,才停下了笔,终究是打着呵欠忍耐不住的睡下去了。
邢之南便也就取出一沓沓纸张走出,交到了楚升手上,双眼也是熬的通红道:“此处乃有武功典籍一十七本,好教掌门以观。”
楚升接来一一翻过,见到上面笔记清秀,只是最初几页也还算数,越是到后面,便越发是潦草了起来,最后还有颇多的涂改,一张纸被用毛笔画的有好几多处都是漆黑墨团。
这是宿容景熬得惨了,楚升抬眼见邢之南也是面上有掩不住的疲惫,也是宽声道:“倒是幸苦了”
“无妨,只是希望掌门早日有所思路。”邢之南并不在意,只是顿了顿面色却还有几分犯难。
楚升便笑,且让他跟来,由是便在房中将这一沓沓手稿一一翻阅过,暗暗记在心中,随即当着他的面尽数烧毁,语气真挚道:“之南也且放心,我乃是言出必行之人,必不让你难做。”
他如此坦然相对,邢之南面色稍有愧疚,抱拳致歉道:“是我以小人之心”
“不必如此,这份担心,都也是人之常情。”楚升按下他的手,温声道:“你也是疲惫一夜,且先去好生歇息吧。”
等送走了邢之南,楚升便将房门反锁,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脸上不由得掠起笑容,随即这才躺在床上,闭目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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