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如春风,轻巧道:“往日我孤身留于柴山之上,可也未曾惧怕一二而今两侧山峦俱是贵寨寨中之人,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还怕我害你性命不成?”
荣平更加脸上发臊的慌,急忙回头将几个副手尽皆挥退了,又自示礼仪的先去兵刃,同三位兄弟走到近处来。
略一到得近处,楚升便是不禁看的眼睛一眯,却是这荣平等四人皆是身披貂皮厚衣。此刻已是阳春三月左右,开春已久,寻常人也都只是三两件罢了,如这般习武之人更是轻便,哪里像是他们四人这样畏寒。
这样说来只有一个原因,这四人必定是修炼玄冰蚀拳已到险境,寒气透骨。
这门拳法与掌法,本就是与玄冰蚀相互搭配,互为表里的功法武艺。外人只得拳掌之术便擅加修习,但却无法着力调用控制玄冰蚀劲气,寒气肆意无从压制,随着拳掌之术越发深入,便愈加会被寒气侵蚀,最终寒气爆发便难逃一死。
“咳咳半年未见,楚掌门已是威名越发响亮了。”荣平上前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懈怠。
楚升已然是一眼看出了这人心思,面上似笑非笑,只是摇头道:“当日我决意不曾修习这门拳法,尔等只怕是心中暗笑不已吧。”
“这不敢。”
“有何不敢的”楚升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手上“赵客缦胡缨”的内力已经涌出,荣平本能的便想应对,楚升却突然喝道:“放开心神!不得违抗!”
他声若雷霆,荣平愣了一下,周遭张朗、熊光、雷通三人尽皆变色,刚要动手,却被荣平用眼神制住。
内力在荣平体内游走一遭,便自他经脉之中牵引得些许寒气外透,被楚升引入掌心。荣平登时感觉那份常常自内而外透发的寒气弱了几分,他整个人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神采竟是也恢复了些许,待到楚升收掌而回,他即刻便单膝跪下道:“多谢楚掌门仗义出手!”
“这是条死路,为何还执迷不悟要走下去?”
荣平咬了咬牙,无奈道:“习练拳法,引得寒气入体时,我等兄弟四人便已经感受到了。”
“但这拳法威力甚强,如何能就此放下。如我辈绿林中人,乍一见到这般武功典籍便摆在眼前,如何便能狠下心来荒废如此便愈发勤奋修习,但愈是深入,寒气便愈是难以控制。初始寒气侵体,再入脉,透骨而今到得现在,时时刻刻便有刺骨寒痛。”
“可是我等实在丢不下,做不到如楚掌门这般,将这般神功置如弃履。”
高深的武功典籍对好武之人而言是什么,就如同是罂粟鸦片一般,纵然知道这东西会慢慢侵入肺腑,最终把命都丢在上面,但没有几人能够轻松放得下。就楚升而言,若他不是有赫山房作为支撑,也绝对会奋不顾身的去尝试。
楚升登时有些默然,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便要上得马车,但刚上得车辕,张朗、熊光、雷通三人却已经是很有眼力劲的共同跪下,俱是双膝着地,叩首叫道:“楚掌门!万望楚掌门看在往日情面出手搭救!”
荣平侧眼看了三位兄弟一眼,也是不禁轻叹了一声,慢慢的将另一个膝盖也着于地上,静静的将脑袋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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