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彼此各退一步站定,吴谨侗身上不过只有两三处草木灰,可老拳师已是身带十数处,高低立下,众人都是见得分明。可虽是如此,众人也只觉得正常,倒也并没有什么喝彩的因为一切只是在意料之中,堂堂一山掌门亲自下台和人较量,胜了也是寻常,得不到赞叹而败了就声名扫地,真正是得不偿失,由是尺木山上无论弟子长老才都会齐心反对。
至少在台下众人看来,这不知名的老拳师手上拳术也称得上是高明,拳路也是明晰,施展开来也算是有声有色而这只是以气血打拳,一身内力未曾调动,若是以内力牵动,想必更是有大威力。就算是比不得三十六路灵猴迷踪拳,在宁州境内也算是不差的拳法。
有些人心中已是有所盘算了,这也正是楚升的打算所在,见到戴德望有些沮丧的回来,面上难掩失落情绪,还不得他说话,楚升便安慰了他三两声。这老拳师倒是比那戴德望好上不少,至少楚升对他的印象更佳比不得灵猴迷踪拳也算不得什么,借着这个机会打响招牌即可,楚升倒是个追求实际利益的人。
“如何?”吴谨侗见四下安静,当下立在场上正是志得意满,“猴拳一路,也还是有我吴家扛鼎!”
众人厌恶他这番大话模样,岂不知人外有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成?但其人势威,众人也都是勉强夸赞一二,算是满足他的心理。
楚升倒是笑了,便将众人心中的话说来,“三十六路灵猴迷踪拳的确是高明,不愧是自峨眉山灵猿处得来只是吴掌门,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未免也开得有些大了吧。”
吴谨侗冷哼道:“武学造诣来说,我吴谨侗自然不敢夸下这海口但这猴拳拳术一路,却是我家当得拳法第一!”
“楚掌门若是有异,也可以上来比划比划!”
他也算是知道个自身深浅,留了话口,可楚升却是拊掌大笑,“吴掌门都有此言了,我若是不来,岂不是失了礼数?”
言语之间,他已是一掌拍在扶手上,身已飘然而出,掠过半空直落在吴谨侗面前,当下抱一礼道:“吴掌门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家猴拳如何如何,那在下便以猴拳一路来应,也好让吴掌门明白明白,什么是大江后浪推前浪。”
台下众人都莫名激动,三山十三峰两位掌门当场斗了起来,这可是少见的情况。
往往这一十六个门派之中的事宜,都是门派内自己解决,不为外人所知,彼此之间更没有在外动过手而这厢便要交手,许多人都是颇有些期待的望着,是少年英才更胜一筹,还是成名颇久的吴谨侗老当益壮?
“那我便来看看,你有什么底气在!”对眼前这年轻人,吴谨侗当真是怒火在心,自楚升扬名开始,便没有一事不是踏在他心头上的。一者从他山中挖走了叶知命二者令他落得个心性凉薄,不顾门人生死的臭名在外,光是这两宗都足以让吴谨侗恨之入骨。
更别提其人往宁州城一行,看似与吴谨侗无关,但他吴、迟、马、闫四人组成的联盟却也是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打散马鼎德被杀,迟钧、闫裕也阻不得楚升入驻六扇门客卿,可谓是处处受制。
本来他家迷踪拳讲究的却是后发先至,拳势飘渺,出其不意但这眼下吴谨侗也是顾不得其他,当先一记“猴儿舞花”探出,双手交叉,手心相对,手腕相贴为轴那么一转,已是迎至面上。楚升面上一笑,那拳头还未落下,身形竟然已是一个摇晃,似倒非倒,似坠未坠,有意无意之间避开了这一拳,顺势探手已出,五指用力刁手成勾,正是猴拳一路的刁手。
这正是出其不意,一手正勾住了吴谨侗手臂,他身似猴儿一缩一退,脚掌掂起落下,转身避开虽然双眼似猴儿般眨动,但眼里却满是疑惑谨慎。
楚升眼眸迷离,眼看着步伐摇晃就要靠过来,吴谨侗探手一记“猴儿捞月”,楚升拳势一开,竟是平静拨离。吴谨侗把心一横,当下欺身而入,一连串拳法使出,正是迅敏灵动,气势自成。
可纵是他拳落得精巧迅疾,楚升却是步法东扯西牵,身形如狂似癫,好似酒醉一般挪步闪避,忽左忽右,行踪飘忽不定,那落下的拳头便大都被楚升避开。而剩余的,则是被楚升突然而出的拳法锁住,借他拳势而上,反倒是惹得吴谨侗吃了一系列暗亏。
这正是取自赫山房的醉拳一路,又被楚升融进了猴拳一路的套路拳法,可内核依旧讲究的乃是“拳无拳,意无意,无拳之中是真意”看似颠倒酣醉,可却又醉中藏法,法法似醉,形醉意千醉,步醉心不醉。
吴谨侗也是看出了这路猴拳中另藏他意,可他却丝毫未曾见识过,更是听都未曾听闻,更是颇为棘手,一时进退不得,抓耳挠腮。
可楚升却不会给他这般多的机会,当下只见他左手握拳,翻转挽一大圈,身形一颠便出,手上拳势连绵,刚柔相济,快速灵活。这拳法确是高明,吴谨侗哪里再敢轻忽,当下双拳一开,出于两路并起,正是“灵猴迷踪拳”的绝招,那一式“两岸猿出”正冲面而来。楚升心中暗叫得一声好,身形一侧下盘若虚而稳,仰面足有九十度避开,却也不直直起身,而是翻身一转,脚步欹斜,楚升便以里合腿击其面门。
这自然是出其不意,吴谨侗也是心里警惕,当先退步闪过这一式里合腿落空,楚升正露得后背空档,乃是难得的破绽。
吴谨侗心中一喜,当先乘隙前扑而来,却不知正中楚升下怀,他身形迅速前俯,左腿借用右腿伸直的反作用力,猛向后蹬击。吴谨侗身在半途,也未曾察觉到这突然而来的一脚,当下他去势半途,切距离如此之近,又如何能避得开,当下一脚正中吴谨侗腹部,他登时绞痛不已,连连退了三四步,面上更是难看极了。
楚升施施然转身,拍了拍衣袍笑着道:“吴掌门,你以为我这一式醉猴儿撒尿如何?”
吴谨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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