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话总是这种调调啊?显得自己像个老头。”
“大概因为我也有个妹妹?不过我很少有机会能管教她。”唐瀛把一杯酒一饮而尽。“我还有个事很好奇,我猜你肯定学过画画吧,但是怎么能把那嫌疑人头谱画的那么精准?”
“嗯,学过一点。”
“但是你怎么能记那么清楚呢?我听我手下的人说,画的很像,连痣的位置都一样。你也应该就看见他一眼吧。我不相信每个学过画画的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文言蹊很浅很浅的笑笑,橙色的灯光把她的脸庞晕染得迷离,“光喝酒盘问我有什么意思,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嗯哼?”
“交换秘密。我先说一个,然后你说一个你认为同等分量的秘密。敢不敢玩?”
“你都敢,我有何不敢?”
“好啊,我先来。我得了一种怪病。”
“嗯?”巨大的疑惑掩盖住了他眼中的隐忍,唐瀛的眼睛里漫起一层心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我过目不忘。任何我看到的东西,都会牢牢记在我的脑子里,即便再微小的细节也可以,只要我看到。”
“这算什么病?我们通常把这种症状叫做天才。”唐瀛皱起眉头,怪不得。
“学界有一个很官方的病名,叫超忆症,很少很少有人会得。即使得了这种病,每个人对记忆的敏感程度都不一样,很少有人的程度像我这么变态。你不是我,你不能感受到我的感觉。就连垃圾堆都会被定期清理,而我的脑子却不行,我很怕有一天它会突然爆掉。”文言蹊的手指比出一个爆炸的手势,她的脸上的确没有一丝喜色。
“任何东西都不会忘记?”
“至少目前是的。很多都是没有意义的东西,我很想忘记,但是做不到。”
“中国有句古话,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的这种病让你拥有无以伦比的才华,也许是种福分。”
“呵,我原本以为一个样貌不俗的大帅哥,能有点其他见解,没想到还是和常人一个调调。”文言蹊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一直在小口小口喝的东西是啤酒,不是茶水。所以现在说话有些失态。
唐瀛被她一激,“好啊,接下来轮到我。我的真名叫唐瀛。”
“嗯?这算哪门子的秘密?”
“这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身份对于他们这种游走在暗夜里的人来说,是第一层盔甲,不能轻易脱下。可是说来也怪,这个女人就是有一种魔力,能让他在初见时就坦诚相待,他明明有很多个化名可以介绍,他却偏偏选择了自己最隐晦的真名。
“我的工作性质,我的身份,让我拥有很多个名字。也许今天是张三,也许明天就是李四。我可以随时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也有可能随时人间蒸发。就连我现在的同事,他们知道的名字,也不是我的本名。”
“所以,我知道你的真名算是我的一种荣幸?”文言蹊笑笑,一抹似嘲讽似打趣的微笑,也令周遭失色。
“好,下一个秘密。是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嗯?当然是公墓,这算什么秘密。”
文言蹊摇摇头,“不是,错了哦。”语调是少女的俏皮。
“那是什么时候?”
“秘密。”唐瀛一脸哑巴吃黄连的表情看着她,把文言蹊逗得哈哈大笑。“真是奇怪,我最近真的好喜欢笑啊。”
“你以前不笑?”
“大概一个月一两次的频率?总之开怀大笑对我来说,是个奢侈品。”
唐瀛用手杵着小巴,呆呆的看着她,他想了想想开口安慰她两句,突然想到书上的一句话,‘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他把想说出来的话咽回去。
“好了,又到我了。”唐瀛用手指敲敲桌子,在心里衡量该把什么分量的秘密说出口。
“我姓唐,而我父亲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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