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过头去,努力使自己不去看那双眼睛,他甚至已有些作呕。
从他坐在那里开始,李梦龙便一直在看着他,他的一切表情的变化,李梦龙已悉数看在眼里。
李梦龙用脚一指地上的那具死尸,对那人说道:“这个人,你认识吧?”
那人本已不再去看那具令他恐惧、作呕的尸体,可现在,他又要不得不看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李梦龙笑得更大声了,“不认识?不认识,你为何会杀他?”
那人闻言,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他不知道李梦龙究竟看到了些什么,究竟看到了多少,他本以为,李梦龙二人是恰巧经过,所以,他才想要蒙混过关,假称不认识那人,可现在看来,事情已变得不那么如愿了。
那人一呆,随即问道:“两位,是官府的衙役?”
李梦龙一惊,道:“当然不是,我说过,我们只是云游天下的侠客,恰巧来此,仅此而已,你为何,会这样问?”
那人闻言,很明显地松了口气,道:“既然不是,那就好,你们不知原委,我便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了吧…”
李梦龙点点头,表示他在听。
那人又看了身后的盘龙一眼,便幽幽地说道:“其实,我是这附近的百姓,我在城东经营了一家肉铺,平日里靠杀猪卖肉为生,我有妻儿老小,日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能勉强果腹,还不算太差…”接着,他又一指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脸上便马上现出愤怒的神色,道:“这个人名叫赵五,也是这里的百姓,他的家在城东头,他祖上是大户,家境颇为殷实,因此,他便在城东开了一家酒楼,我之所以与他相识,便是因为,他经常地到我家来买肉,又且他每次肉买的都多,价钱给的也高,是我们这里的大主顾,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便也熟识起来,闲暇时候,我们也常出城打猎,或在一起喝酒,大概有两月有余,可是我万没想到,这个畜牲,竟然趁我不在家之时,与我的妻子私通,亏我还把他当成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他他,简直就不是个人…”说到此处,那人便义愤填膺起来,脸色也涨红了,更是在那个死人身上踹了好几脚。
李梦龙便不禁佩服起这人来,真是好演技,若是他事先不知道实情,恐怕还真就教他给蒙了过去。
李梦龙看着他,着实想笑,却又不能笑,遂强忍着笑意,还装出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说道:“后来呢?”
那人抹了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长叹一声,说道:“当我撞见这一切的时候,我虽气愤,却并没有当众拆穿,我偷偷藏了起来,待他们完事后,便假装若无其事,回到家中,当天夜里,我便用刀砍死了那个贱妇,今日晚间,我便又约赵五来此,他虽迟疑,却并未多想,仍是来了,我早已埋伏好,趁他不备,便一刀将他杀了…我刚要走,却正巧赶上你们来,你们千万不要报官,这样,我家中还有些积蓄,待我取来,送与你们可好,只求你们不要报官,给我一条活路,如何?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刘三感激不尽,感激不尽…”说着,便真地跪下来,连连磕头。
李梦龙与盘龙对视一眼,只觉好笑。
李梦龙有心耍戏于他,便又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为何不早说?像这样的奸夫**,当是见一个杀一个,你做的对…”说着,便冲其竖起大拇指。
那人脸上悲戚,心中却暗笑道:“成了!”
可李梦龙接着又问道:“可我还听见你们说,玄月教主教你们挑唆天下众门派之间自相残杀,而后,玄月再坐收渔人之利,不知…”
李梦龙的话还未说完,那人已脸色煞白,已有些站立不稳。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他已有些歇斯底里。
李梦龙故作惊讶道:“这位兄台好生奇怪,我们?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只是路过的人…”
那人一声冷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你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便准备好受死吧…”
“死?可我们还没有搞懂,你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要不然,你再给我们讲讲,反正,我看你也挺爱编故事的…”李梦龙又笑道,只是这次的笑,却是带有讥讽的笑。
那人已忍无可忍,他扔掉匕首,拔出长剑,一声嘶吼,冲上前来。
半刻钟后,李梦龙轻掸身上尘土,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人,缓缓说道:“如何?想好了吗?要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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