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三,农历小年,江南桐溪县,从农村到城里、从大街到小巷,一片忙忙碌碌、喜气洋洋之景象——
天公也作美,一扫连日来的阴沉,显出蓝天白云来!
桐溪农村-七镇四乡,一派热闹,然—西南片和东北片,各有千秋:
桐溪县域,西南方以黄山余脉金龙山-为主体,东北方以冲击小平原为根基。
金龙山西南,像双林镇、杨湾乡—(桐溪县-金龙山之美,在拙作《儒探青弋》之“黄雀三篇(序)”中,描绘的淋漓尽致!!!)
一群青壮年挽起袖子,紧握上细下粗-底溜圆的木杵,拼命捣大石臼里的糯米?
糯米很粘连,捣下很轻松,拔起—很费力!
经过一小时奋力捣杵之后,一帮人停下,最强壮的男人-将粘成一团的糯米—掏起,扭身放到面粉方桌上,四个少妇拿着擀面杖,一边捶打,一边从中间往四面平,平成五公分厚的糯米饼…
—最后拿菜刀将糯米饼一块一块切开,便成了“糍粑”!
青砖碧瓦的平房前,一个中年人正在拿瓢向-一副吊起的开口纱包袱里,舀入豆浆。
当豆浆满至三分之二包袱,男人开始拧—水慢慢往地上流,等到包袱内容物还有三分之二,他解下包袱-放在维有四方10公分木板的小桌上。
男人将包袱四只角牵至中心,一个中年妇人拿锅盖覆上-轻按,按完等—木板内豆浆成型:
一整版嫩白鲜美的豆腐-新鲜做就…
金龙山东南,像高峰镇、石桃乡、太山乡—
翠绿毛竹遍布的山洼间,是不是传出“咚、咚”的敲竹声?
三三两两的成年男人,一手拎着蛇皮袋,一手提着挖锄,走在枯白的竹叶上—边走边聊:
“明年是‘大年’,冬笋挖掉一些-好吃!”、
“不挖,也长不起来。褪笋—没地吃头?”…
“这根毛竹-出鞭肯定有笋子!”一个男人敲敲竹身道。
山脚水塘边,挤满了人—
有拿鱼叉的,有拿棍棒的,有拿花篮篓的?
“估计还有半小时,我的叉子就能派上用场?”鱼叉男想。
“只要看到塘泥,我就下去摸,抓住鱼-更好;抓飞了—就拿棍子‘闷’…”棍棒男人-转转手中的利器!
“等水—降到塘底,我下去拿篓子-逮鱼?”拿花篮篓的女人,紧攥住篓子…
一场捕鱼大战即将上演!
金龙山西北,像凤凰乡、尧山镇—
大宅小屋门前,人们纷纷摆起大台子、小桌子,左呼右唤:
“来打牌、来打牌-”、
“搓两把、搓两把,快来哟!”、
“我这哈—三差一,你一来-‘好戏’马上开演!”、
“这边‘一差三’,来两个-就开始斗地主;三个-就能打80分…”
时间不长,牌摊子、麻将摊子—像摆兵布阵;老的、年轻的;男的、女的-面如上战场,握“子”—相继“厮杀”开来!
戴着猴头帽、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背风的墙根-木椅上,眯缝着眼,袖着手,安静的—晒太阳…
而北乡平原周边的乡镇,像东面的箭山镇、东南面的祠山镇—
家家户户门前,又是一番景象?
有忙着“洗车”的:
穿着胶鞋,一手持抹布、一手捏水管,先往车体冲水,等堆积的泥块滑落,再拿抹布-抹。一遍又一遍…
有烦着-算账的—
一群人围成半圆,盯着面前“老板”的账本和计算器,仔细听着,深怕错过了什么?
有梳妆打扮一番,骑着自行车—匆匆往街上去的!
北面的北伏镇、西南的天官镇像没有“小年”一样?
有男男女女站在自家门前-一刻不停打电话的。
有小男孩、小姑娘—三五成群在晒场玩耍的。
桐溪边,很多小媳妇、婆婆在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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