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姐,他们是什么人?”向榕见他们走远,回身问道。
晴儿催促沙仞牵着马快走,又对向榕道:“都是些不怀好意的人,如今应天被封城,苦的是谁?终究还是这些百姓!咱们快走,我这一车药可值不少钱,他们硬的不行,来阴的,到时谁也防不了!”
向榕跟在马车旁快跑,追问道:“如此明目张胆,官府怎么不管?”
晴儿却不屑道:“我真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向榕哑然,只好跟着神经兮兮的晴儿一路贴紧马车快跑。
不知转了多少弯,绕过多少棵树,晴儿终于停下。
她谨慎的四处张望,交代沙仞和向榕待在原地。
向榕抬头看去,只见这里应该是什么门面的后门。不一会儿,晴儿引着一个白须老者而出,那老者身体虚胖,快走了两步有些喘。
晴儿将马车上盖着的干草掀开一块道:“马掌柜,你要的全在这,药就给你卸这了,我还要赶着去下一家。”
那虚胖老者扒开干草贴近瞧了瞧,嘴角咧开道:“味不错!”
晴儿示意沙仞卸货,她和沙仞两下就卸下几包药,放在原地,向榕都来不及插手。
“走!”
晴儿一挥手,向榕稀里糊涂又跟在后面跑。
就这样,他们鬼鬼祟祟躲过人群,走到了傍晚才将一车药送完。
晴儿坐在空车上悠闲的哼唱起来,向榕却还未缓过神,依旧警惕着身边过往的人。
过了一座小桥,晴儿带有歉意的对向榕道:“没想到还是让你也跟着我们跑了一下午。”
向榕道:“没事儿,让你们单独走,我也放心不下!”
晴儿莞尔一笑,“我看你早就饿了,今天我做东,去酒楼吃顿好的?”
向榕本来想着赶紧去莲心教,但又不好拒绝,恰好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沙仞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一家酒楼的厨子手艺精湛,味道独特!有机会,还是想再去品尝一下。”
晴儿只是笑而不语,向榕却越听越饿。他心里想着反正已经进了城,去找小梓花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间。
沙仞轻车熟路,沿着街道直奔那家酒楼。向榕远远就闻到香味,再向前看,“回味斋”三个大字赫然印在酒楼门前悬挂的大灯笼上。
沙仞将马车拴好,带他们从大门进了酒楼,酒楼里人满为患,伙计忙的满头大汗,无暇照顾新进的客人。
他们便自己找了位置坐下,酒楼里坐着各式各样的人,主要都是些衣衫整齐之辈。
难得伙计发现了他们,沙仞点了菜,满怀期待坐在凳子上发呆。向榕感受着周围欢快热闹的气氛,心中的压抑减轻不少。
晴儿对向榕道:“我们后天早晨才会出城,你也不必着急。”
向榕点点头,反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晴儿皱了下眉,笑道:“你是指像今天这样做贼一般跑货吗?”
向榕点头。
晴儿无奈笑了笑道:“药材在当下可是稀缺物,若不是我和沙仞都有功夫傍身,这买卖绝对不能做。”
向榕蹙眉道:“这么危险,还不如多带些人。”
晴儿道:“人多目标更大,而且我们也找不到人,更不相信别人。不瞒你,我这么多店,只有贩药赚钱,我也不知还能做多久,药越来越难收了,官府也盯着我们这些药贩子呢。”
尽管食客爆满,上菜的速度却一点不慢,伙计麻利的将菜品摆齐,按照惯例,先收了钱才走。
向榕一边吃一边道:“我对朝廷也好,官府也罢,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百姓贫瘠他们脱不了关系。真希望这乱世赶快结束,早点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晴儿夹了口菜,道:“吃饱穿暖才是正道,乱世有乱世的法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贫贱好坏的区别,我们只管好好活着。”
向榕无奈一笑,确实如此。
酒足饭饱后,晴儿沙仞寻了客栈住下,向榕则单独去找几月未见的小梓花他们。
一个人行走的路上,向榕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清楚,与小梓花分别的时间虽只过了数月,期间发生的事儿却多如牛毛,甚至大如泰山!
他只期望一切相安无事,其他人安然无恙。
路上,路过一小酒馆,酒馆外坐着年男性,独自饮酒。
向榕走近一瞧,发觉这人竟是师父夏侯义
“师父?”向榕道。
夏侯义回头见是向榕,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向榕一时间无从说起,反问道:“师父你怎么还在这喝酒,不去找你妹妹吗?”
夏侯义脸色红润,满不在乎道:“看她干嘛?打前些天看到应天城安然无恙时,我就放心了,她不会有事儿的!”
“啊?”向榕实在不理解师父怎么变化这么快,之前回来的路上还在担心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现在又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夏侯义一把将向榕按在木凳上,嬉笑道:“我妹妹夏侯钰命大运气好,我只是担心应天城没了,哈哈,不必管她!”
向榕也不知夏侯义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难不成继承了师公的“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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