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天真无邪的仰起脸,这回轮到向榕尴尬了,这可如何是好,小女孩似乎认定了一条路,就会一直跑下去,很是倔强。
只是他该怎么说呢?向榕又把目光转向断臂男,断臂男都已经站起,准备翻窗而出了。
他偷偷一回眸,见两人不再谈话,正共同看着自己,不觉一惊。
“怎么了?”
“你的胳膊怎么不见了,是藏在衣服里了吗?”
窗外正好吹来一阵轻风,两只空荡的袖子随风而起,小女孩的目光完全被那两只空荡荡的袖子吸引去了。
她的眸子又嫩又亮,似乎能挤出水来,任是断臂男再不喜小孩子,心中也难忍爱意,慈祥的看向小女孩。
“哈哈,确实是呢。”断臂男老脸一红,仰头大笑道。
向榕看向那还在门口哭嚎的妇人,眉头紧锁,这妇人他好像见过,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诶呦喂,您可快起来吧,我这回春堂可受不起您这般大礼,而且您有什么话能站起来说吗?”
高郎中送个药方子的功夫,回来就碰到这事,开始也是大吃一惊,下巴上的胡子都快“掉”在了地上。
可是听完店里伙计耳语之后,突然又抖擞了精神,傲首挺胸站在妇人跟前高声叫道。
那妇人抬头一看,是回春堂的高郎中在说话,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本来在地上翻滚的身体猛地坐起。
一双手臂震翅一拍,面色极其狂傲,刚刚那一阵鬼哭狼嚎,含冤委屈的姿态瞬间全无,一张大嘴张口就骂,“你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老秃驴,少在这里跟老娘假惺惺,就知道装模作样,狐假虎威,我呸!”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鸦雀无声,眼神不断游离在妇人与高郎中之间,这是要有大事情啊!
高郎中先是和众人一样,目瞪口呆,随后立即气急败坏的回击道:“你这泼妇少在这胡言乱语,信口开河,我高本周在井弦县行医救人数十载,承蒙各位相亲父老厚爱,才开了这回春堂!而我的为人和医术如何,相信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你一泼妇随随便便就污我名声!今天你要不说清楚,别想走,站头儿,把门看好了,今天我非带这泼妇去见官不可!”
高郎中撸起袖子,火冒三丈,堵在医馆门口,瘦弱的身板直挺挺的。
那妇人眼一歪,口一斜,不屑道:“见官就见官,反正那老知县也西游去了,你还敢耍威风,哼,老东西真是活腻了。”
众人面面相觑,但脸上却都难掩兴奋,自古看热闹的就不怕事大。
只是大家担心的是真要闹到官府去就不好了,县衙里是禁止围观的,大家也都好奇两人所言,谁真谁假,一面是相处几十年的老郎中,老邻居,一面是撇掉尊严,视死如归,有隐情要揭露的妇人,谁真谁假还真不好判断。
但这两人一定有人在说谎,大家都知道按照当代法律习俗,大庭广众蓄意污蔑他人,情节严重者,执割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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