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还记不起来我自己是谁,又或者有什么使命,对谁承认过什么,但只跟这姑娘萍水相逢,如果让我去要守护她,我怕八成也是不会拒绝,是不是我也不能免俗?
奇怪,我究竟是怎样的人?我对除她之外的每个人好像都能狠得下去心,却唯独她,我不能。
玛丽似乎真的能察觉到我的心事,她嘻嘻一笑,低下头看样子自己一个人在心里美得不行。
“我原来能看得更清楚的,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你的心思我还能感觉,但是别人的心思我却不能看得那么清楚了。”玛丽轻叹道。
玛丽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奇怪,我讨厌和任何人有身体接触,但是对她如此的亲昵举动却没有任何抵触和排斥,换句话说我特么还很享受这感觉,我是不是有点太不矜持了。我有点对自己失望,不过这种失望很快就被那种平静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了。
“你是不是有些失望?”玛丽仰头问。
“什么?”我不知玛丽所指。
“我的‘读心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些天来就是看不清别人的心思。我的‘读心术’是你教的,我是不是很笨?”玛丽仰头问道。
“嗯?”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怎么会呢,你那玩意我都没弄明白。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别急。”
“能吗?”
“能。”
玛丽更过分了,她不仅靠了过来,还得寸进尺得揽着我的胳膊。我跟这丫头到底什么关系,她不是我的雇主吗?我可是个有操守的保镖,地狱里每个人都知道。
哎,为什么又要用这个比方,看来我以后真的会跟那个和尚说的,真的会下地狱。
正胡乱想着,突然有一道人影“嗖”的一声跃过寺墙,跳进了院子。
“啊哈,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像是有些不舍,又装作迫不及待地摆脱开了玛丽如同藤蔓的手臂,起身向着那黑影走了过去。
借着月光,我看清来人正是矬和尚“法穿”,那和尚见我正在等着他,像是早知道一样并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走上前几步对我说道,“你在这儿啊,我那师叔呢?”
“他,他刚走。”我回道,“怎么样,追上那人了吗?”
“没有,让他给跑了。”“法穿”和尚一甩袍袖,一副羞恼至极的模样,“我师父的舍利骸骨就这么被人给夺了去,真是气人。”
“没关系,”我安慰矬和尚道,“至少你半数以上的师父,还在你们手里,嘿嘿。”
“你,你……”矬和尚对我怒目而视,像是想要过来咬我一口似的。可是他终究没有挪动一步,想必也是知道和我一对一单挑,他没有任何胜算。
“对了,小和尚,我有件事想要问你。”我说道。
“你觉着我会告诉你吗,你这下界的魔神。”“法穿”冷哼一声,一甩袍袖昂首望月道。
难道这矬和尚是我的学长,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叫我什么“下届莫神”呢?我叫莫十七,这家伙一定是认错人了。
“别介,别的不看,就看在你那死鬼师父的面子上……”我看见“法穿”眼睛又竖了起来,知道自己措辞不当马上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看在你刚才磕的那几个头的份上……不是,就看在我杀了‘牧人’的份上……哎,对,看在“牧人”和我对天下苍生有功的份上,回答我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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