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出奇的顺利,左清追出江湾,秦清早已身在茫茫东海之。秦梦持鞭催马,畅快淋漓的行驰在泗水大地。
一夜北风起,更是天助我也!顺风航行,乃是一日千里,大船想掉头都难。秦清不日就可抵达吕宋岛,届时自己的计划也就大功告成。
此生还有何求?余生还有何犹?
黎明时分,天地苍茫,树木凋零,漫天尘土落叶打在脸,秦梦依旧若有所思的幸福微笑,直至路出现一队车马。
吁——
一声马嘶,一阵骚乱过后,天地肃静,秦梦勒马驻步,眯起眼来,凝望道边拱手而立皮裘高冠神情严峻的李斯。
“通古兄,别来无恙啊?”秦梦欢快的跳下车,前抱住李斯的双手热情寒暄道:“兄长精神矍铄,双目有神,完全不似迈入六旬有余的老人!”
李斯双手微微抖颤了一下,旋即收敛心神,吐着白气,脸挤出笑容,尽量热烈回应道:“秦弟真如仙人,青春不老啊,这些年陛下和愚兄想煞你了!”
“说冷就冷,通古兄,车有暖炉,咱们车叙话!”秦梦手指车舆说道。
李斯明显有些着急,急抬步欲往,身后一人却着急的喊道:“父亲大人……”
李斯这才回头安抚那人道:“仲儿,无妨,不必担忧为父!”
李斯蹁腿车,还未坐稳就问道:“陛下明年七月真会驾崩?”
秦梦含笑摇头说道:“不信?也是,陛下如今体壮如牛,谁也不会轻易相信这等一面之词!”
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身体绝对健康,否则也不会长途跋涉出来巡视天下。李斯自然不会相信赵正活不过一年之说。可是秦梦却精准的预言了诸如博浪沙遭刺,兰池遇险,天有坠石,荧惑守心,江神送璧之事,不由李斯不去掂量皇帝赵正大限将至的预言。
“不是仆下不信,而是陛下实在无恙啊!”李斯一脸苦涩的问道:“仆下也知秦子非是信口开河之人,可总得有所依据?比如你在海遇仙人,听仙人所言。”
反噬啊!
秦梦苦笑一声,这也怨不得李斯,谁让这些年来,一直都向他们灌输唯物主义,凡事都有两面性,结果赵正和李斯就坚信世没有所谓仙人。
“没有所谓依据,事就是这样的事,你可向皇帝转述我所言,若他能取消这次巡视,那最好。我也巴不得他能取消这次东巡,他若是不死,我说不定也不会死去!”
为了让左清确信是公子子婴劫持了秦清,秦梦顺手就将李斯牵扯了进来。本来微服的李斯公然现身东海郡,而且当着东海郡府的一众官吏宣布王令擒拿下的公子子婴。
公子子婴被问罪,自然就有了劫持秦清的动机。左清理所当然就相信秦清性命堪忧。
公子子婴德高望重而且行事机敏,没有皇帝的诏令,尽管晓得公子子婴有叛逆之心,在没有铁证之下,李斯自然不敢公然逮捕公子子婴。
然而李斯遭人行刺,大难不死,又听吕骚说,公子子婴劫掳了公主秦清,一时之下,李斯才调动东海大营的士卒,擒获了公子子婴。
公子子婴实在是不知情,这一切自然都是秦梦所策划。
事后秦梦也就向李斯说明了缘由,自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李斯不信,也很正常。
若是这番话,能传到赵正耳朵里,那再好不过。赵正若真的取消东巡,也许他也就不会病死在路,说不定秦始皇还能多活几年,也许历史就此改变了。
秦梦也就是这样一想,可能吗?白纸黑字的历史会发生偏差吗?
“秦子不给仆下明言,愚兄实在无法向陛下复命啊!”李斯弯腰拜手稽首恳求道。
李斯一低头的刹那,秦梦看到他那几乎全白秃稀的发髻,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悲悯。一把年纪,依旧再为秦始皇忠心耿耿的卖命,然而却落得身败名裂的悲惨结局。
“能归隐就归隐吧!”明知说了无用,秦梦还是摇头哀叹道:“造化弄人啊!”
咚咚咚……
李斯一串头磕在车板,满面通红的抬头恳求道:“请秦弟点拨仆下……”
堂堂帝国的丞相,如此卑微的哀求,秦梦于心不忍,然而确实不能给李斯信服的解释。
秦梦扶起李斯道:“唉,算了,等我去过沛县,我随你一同去见陛下可好,由我当面解释,通古兄,你说可好?”
“真的,不诳我?”李斯疑惑的望着秦梦问道。
鲁勾践一众兄弟随同左清一入大海,自己此生再无所挂,既然自己和赵正的命运休戚相关,而又无力改变一丝一毫,何不同他做个伴,黄泉路不孤单?最要紧的,也可借助他的力量给自己波澜壮阔的的一生画圆满的句号。
“若是不信,你就随我几日,等吕家婚嫁之事一了,我就同你启程面见皇帝如何?”秦梦诚恳的说道。
李斯大喜,长长吸溜一口气,连忙拜手:“再好不过!”
心无挂念,万事皆好,秦皇思慕,生命终点顺道还能戏耍一把汉帝,这是何等的惬意?人活至此,还有何求?
秦梦意气风发,冲着车后的张耳吆喝道:“耳兄,有劳驾车,前往丰邑中阳里!”
李斯不解:“吕骚家在沛县城中,前往丰邑中阳里何干?”
秦梦嘴角隐藏着几丝坏笑,神情郑重说道:“实不相瞒通古兄,沛县丰邑中阳里才是我的家,小弟老父仍旧健在,家中兄弟四人,我排行老三,名曰刘叔……”
秦梦一本正经的胡诌瞬间就把李斯震晕在了车中,此行丰邑中阳里,即便下刀子,大概李斯也要誓死跟随。
三天后,车行至沛县丰邑中阳里,随之四面八方的人群就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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