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的阴影疯狂蠕动,汇聚在血幕之上,如同一堆盘旋交织的蜈蚣。低沉喑哑的嘶吼从阴影中冒了出来,激荡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雾。
隔着这么远,易秋都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戾气。
“好大的口气啊。”易秋小声嘀咕着。
镜面里伸出的手高高扬起,重重的戾气表示着它想快点开始第三局。
易秋啧啧两声,跟着扬起手。
“剪刀——石头——布!”
这次那镜面中的存在学聪明了,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手势。一捧血雾聚在易秋扬起的手旁,紧紧覆盖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易秋灰败的眼睛始终没有恢复,始终是那个样。
他重重甩出手,剪刀的手势在半空中就成形了,完完全全做出剪刀手势。
而那一只枯败的手始终慢一拍跟着后面,鼓起的关节堆成一个石头手势。
结果显然。
镜面上的阴影幽幽然蠕动起来,好似在想着怎么处置易秋这个失败者。
却看到,易秋原本的剪刀手势一点一点变化,他弯曲着的另外三根指头一点一点展开。摊开的手掌向前伸去,猛然握住那只枯败的手。
易秋露出胜利者的骄傲神情,“对不起,三局两胜,我赢了!”
或许镜中存在没有想到易秋会这般,一时之间愣了一会而。当它反应过来时,那成片的阴影疯狂扭曲,瞬间汇聚成灰色的骷髅头,松垮的下颚骨断开一截,更添阴惨。
血幕颤抖的频率愈来愈快,空气中弥漫着的血雾愈来愈浓,那一轮红月愈来愈幽沉。
易秋使劲儿握住枯败的手,任由那鼓起的关节断裂开,裂开的骨刺像针一般扎进他的手掌,涓涓血流而下。他就跟没有痛觉一样,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夹住那半截钟摆的左臂松开,半截钟摆落下,不偏不倚被易秋左手接住。
易秋抓住这半截钟摆,一个逆拐猛然扎过去。枯败的手本就只剩下皮包骨,瞬间被刺个对穿,没有血喷涌而出,只是一堆瞬间融进血雾的灰尘。
然后他猛然一拽钟摆,将这整只手扯出血雾,伴随着的是半截身体。
悬立在阴影之上的骷髅头嘶吼着,张大一排尖锐牙齿的口,朝着易秋撕咬而来。
易秋毫不躲避,将钟摆往洗手台洞口里一插,固定住这只被插穿的手。
满是獠牙的骷髅头一口咬在易秋肩头,一串血花冒出,瞬间染红他半边身子。
易秋没有受到肩头这只骷髅头丝毫影响,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用左手抹了一把满是血迹的右手,向前缓步走去。
赤足成了真正的赤足,只是那浓稠的黏着感让易秋感到很恶心。
抛开这像是踩在腥臭沼泽的感觉,易秋整个身体贴近裂成两截的镜子,对着那一团蠕动的阴影说:“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阴影以着更加巨大的撕咬里回应了易秋。
咔嚓一声,易秋右肩肩胛骨直接断裂。
易秋毫无反应,他抬起左手,用沾血的手指一笔一划,在上半部镜面阴影上写着,裂开嘴角笑着说:“我要在你的头上写个惨字!”
浓重血迹铺成的“惨”字被易秋印在了镜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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