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过后,众人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琴操眼中异彩连连,李格非单手抚摸着胡须,脸上笑意连连,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晃脑李纲,李光,李弥逊三人崇拜的看着场中犹自抚琴的西门庆,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要学会这首曲子,要记住这唱法一般
全场只有一个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徐俯坐在那里,看着一脸淡然径自抚琴的西门庆,在看看满场陶醉的才子和高官,脸色先是变绿,由绿转黑,由黑转红,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青双拳紧握,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了,如果有人注意,便能发觉此刻他的甲床连带着上半截手指都全部泛白,毫无血色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呐
正在此时,西门庆又开口唱道:
“转朱阁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
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西门庆向四周抱了抱拳,返回自己的座位
全场鸦雀无声,足足过了半分钟,人们才逐渐从陶醉中清醒
“好!好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想必,这曲子是你所做吧?词曲配上苏学士的水调歌头,再配上你这别具一格的唱法,真是相得益彰好!好哇!来来来,如此,当浮一大白!来来来,诸位共同举杯!”
万万没想到,说话这人不是李格非,却是蔡卞身旁的许将
许将乃是仁宗嘉佑八年状元,是福州地区历史上第一个状元,文武双全,廉洁奉公,此时已是三朝老臣,深受神宗和哲宗的器重,并且是此时新党核心人物之一,官拜副相。
众人把杯中酒斟满,一饮而尽,随后,几位老头借故不胜酒力便先离开了,剩下的时间留给了这些年轻人。
一时之间,场面更加热闹,除了和徐俯交好的数位才子之外,其余的人争相前来与西门庆敬酒,说一些恭维的话语,西门庆也是来者不拒,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一直到宴会结束,徐俯都没再借机挑衅,他不是傻子,发现场中大多数人都倒向了西门庆一方,他才不会傻到自讨没趣。
只是,从此以后,这个不大不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未到戌时,西门庆便和琴操,李纲几人离开了,出了门,和几人约好明日晌午在这国子监对面的天上人间相聚,便各自离去。
钱罐的夫人,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经痊愈了,这也是个读过书的,知书达理的女性,有过管理家务的经验,所以基本上西门庆宅子的管家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至于钱罐,对西门庆有大用,做个管家,着实是屈才了。
西门庆回到家的时候,家中灯火通明,福伯在院子里逗弄着钱罐的七岁的儿子钱多多,钱罐夫妻俩在院中石桌上摆放着酒菜。福伯单身了大半辈子,对孩子极为喜爱,西门庆看到一老一小玩的开心,心中越发的心疼起福伯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在古人眼里是一等一的大事,哪怕你是个讨饭的,带着一家子讨饭,那也比一个没有子嗣的富家翁来的体面。
等忙完了这一阵,一定要给福伯找个伴儿,福伯还不到五十,说不定还能生个一儿半女的,西门庆心想。
“西门叔叔,你回来啦!”钱多多很喜欢喝西门庆在一起玩儿,尽管西门庆总是在他调皮的时候,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相扣,弹他的小丁丁。
“嗯,回来啦!福伯,老钱,嫂子,你们还没吃饭?”西门庆疑惑的道,这都快晚上八点了,天已经黑了,怎么现在才吃饭?
“公子,今天酒楼特别忙,福叔和钱罐刚从那里回来,没来得及吃饭呢,我就给他们张罗了一些,我知道你今日是去赴宴,所以就猜想啊,在那宴席上,铁定是吃不饱的!所以连你的也备上啦!公子,快来一起吃吧,尝尝我的手艺!”钱罐的媳妇儿笑着说道,真是个体贴的妇人,竟考虑的如此周到。
“哈哈,还真让您给说着了,我还真是没吃饱早知道这宴会这么无趣,我就不去了来来来,钱多多,去洗手,吃饭了!”
几人落座,钱罐媳妇儿给没人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动情的说:“公子,这么多天过去,我的病也好了,承蒙公子心善,收留了我们一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会说什么吉祥话,反正,我们一家的命,都是公子救得,多有的话,都在这酒里,也在我们一家人的心里。以后,就看我们一家人的表现吧!”
钱罐媳妇儿,眼里闪着泪花,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钱罐没说话,也是站起身把酒喝干了。
西门庆看到这里,心里暖暖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钱罐两口子都是实诚人,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就把他们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没有多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举杯一饮而尽,不是说了么,此时,要表达的一切,都在酒里。
福伯把钱多多拉进怀里,往他面前夹了个鸡腿,钱多多开心的吃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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