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少年再回首时,毕方眼中的秦隐,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冷静到令人发指的状态。
“我昏睡了多久?”
“爷不知道,昨夜本圣尊也小憩过去了,那会亥时到现在辰时,大概五个时辰吧”毕方支支吾吾的,绝不会承认它昨夜比秦隐晕的可早。
“孙吾刀呢?”
“你说那个老神唔,老头?不知道!爷也就比你早醒一个时辰,早没人影了。不过看你鼻息尚存,就知道他一定是救了你。他怎么救了你?昨日你的生机明明已经禁绝,今日却已身躯温热,鼻息恢复。”
“他怎么救了我”秦隐的眼皮垂下,双手抬起,五指伸开。
掌心脉络清晰。
两只手掌依然如磐石般,不曾颤动分毫!
而且相比以往,他全身上下,多了一种“气”在流动的感觉。
那种感觉,曾经无比熟悉。
“他传了我一门功法。”少年声音平静而低沉,十指森然握拳。
“何等功法,竟能让死气尽去!?”毕方惊奇问道。
“一门开我全身窍穴,让我踏入修行之路的功法。”秦隐睁开眼睛,瞳孔之中,锋芒毕露。
这一刻,毕方仿佛看到一柄蒙尘宝刀终于出鞘。
刀光凛冽刺骨!
它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紧接着就不可置信的高喊道:“不可能,这世上天生窍穴断绝之人,绝无可能再踏修行之路。当今,甚至追溯千百年前都是闻所未闻!”
然而秦隐仅仅是抬起头,伸出右手,平缓张开,“你以灵力再探。”
毕方扑棱棱飞落到秦隐掌心,抬头看了少年一眼,而后低头,鸟喙之处瞬间泛起淡淡的红色气浪。
鸟喙啄下,喙尖见血,将那它独有的赤炎灵力打入秦隐体内。
仅仅两息之后,毕方脑后的绒毛竟尽数炸起。
它骇然抬头,看着那全身毛孔都开始涌出温热灵气的秦隐。
少年平伸的手臂不曾颤动分毫,眼神依然是平静而冷酷。
这只往日里动辄吹嘘自己眼界天下无双的肥鸟,此刻全身都在颤抖。
“毫无粘滞牵连之感,我的火灵之力仅仅在两息间便流转你的全身,甚至比常人还要快上五分!!”
那自秦隐头顶蒸腾而起,却又悄然消散的淡淡血气,在毕方眼中,却完全是另一个景象。
它激动的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过心腔至百会大穴,火灵自发梢出回转间途经昆仑、神庭、风池、人迎所有大穴”
“你的气血流动是何等的通畅无阻!!”
“天生顽体,百脉闭塞,一窍不通一夜之间,窍穴尽开。这究竟、究竟是何等逆天之功!”
“普天之下,自古至今万载,从无人可逆天而行。”
毕方飞起,哆哆嗦嗦的吐出一大串话,甚至接下来都有着胡言乱语的倾向,但是它眼中的欢喜,却是从未减退半分,反而愈来愈盛,语言也越来越激动。
“然你的顽体却不仅仅指天生窍穴,你若能够重踏修行之路,还必须经历一步,那就是引灵入体。”
“这最关键的一步,你该如何解决??那个老家伙不可能每次都为你以逆天之力灌灵入体,让你感悟。”
秦隐静静的看着毕方,直至后者一个激灵迅速冷静下来,“你干嘛这么看爷?”
“于我临死境时不退,可为生死之交,雨夜,多谢。”
短短一句话,却带着身为男人那份铮铮傲骨、说一不二的气势。
濒死时,毕方不离不弃,这份情他秦隐承了。
还没等毕方矫情,下一句,便彻底将它注意力彻底拉来。
“此功,名太一纹天录。”
秦隐右手两指并拢,竖起,视线平静的落到那指尖之上。
脑海深处那老木匠刻下的诸天星辰图录宛若活过来一般,他自身的全身血肉经络开始清晰浮现于脑海。
心脏之中,那颗最后贯穿生死玄关的灵力种子,开始悄然流转,溢向手臂。
一道不过寸长、细如毛发的白色灵针。
森然浮出。
毕方一个激灵,猛地闭上眼睛。
因为,这一刻它似乎感觉到了当初被琅琊匕所指眉心时的刺痛!
那是,足以洞穿灵魂的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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