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谢纾的周年祭之后,高升又带着阿金去了幽州,说是幽州城里的饭馆该开业了。
闲了下来的谢涵几个又开始了每天的课业,而且因为冬闲,也因为天冷,大人孩子都不出门,小月几个不用再回去帮忙做家事了,便干脆在谢涵这边住了下来,说是夜长,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做点针线活打发时间。
这天中午,司琴因为怕谢涵晚上走觉,便不想让她午睡,非拉着她帮她们画几个花样子。
“你们都想要什么花样子?”谢涵问。
司琪听了说她要绣一株梅花;司琴要绣竹子;司书从小在乡下长大,对这些梅花竹子什么的无感,说是要绣什么野菊花;轮到司画时,她说要绣白茅花。
“什么叫白茅花?”谢涵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
“白茅花是一种野草,上面的白茅既是花又是种子,随风飞到哪里就会在哪里长出来,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把手割了,我爹就用白茅花替我止血。还有,春天的白茅草包可好吃了,嫩嫩的,甜甜的,我特别喜欢吃,我爹说了,白茅花真是一个好东西,既可以解馋又可以治病。”司画说。
谢涵听了叹口气,司画喜欢的不是白茅花,而是白茅花留给她的回忆。
“对了,我一直说给你买几本医理药理书来,可总忘了跟高管家说,这样吧,左右这会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镇上看看,听说镇上的铺子里也有书卖,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谢涵说道。
“好啊,好啊,我也想去镇里逛逛,来了这么久,我只去过一次。”司书一听说出去玩就来了兴致。
“好什么好,小姐这几次出门哪次顺当了?都是你们惹的祸。”司琴板起脸来训了一句。
谢涵知道她指的上次陪祖母去镇里看病管闲事的事情,还有就是前些日子在村后被拉着在田埂上疯跑回来生病的事情。
论理,这两次的黑锅都轮不上司书背,可司琴觉得丫鬟的本职就是护着小姐,连小姐都不管只知道自己玩,这样的丫鬟要来做什么?
“好了,这次我们换男装去,你放心,有李福跟着呢。”谢涵说道。
司书不是不尽职,只是来的时间短,性子还有些野,调教调教就好了。
司琴听了这话嘟囔了一句,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小姐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心思比她们还细,人也比她们聪明,所以小姐要做什么事情肯定是有缘由的。
谢涵今天想换成男装的确是有目的的,她想去见见杜郎中,可因为在孝期,她不能去人家家里拜访,只能约在外面见,而她又怕有人认出她来,人多口杂的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还有一点,她不希望顾家的人知道她和一个郎中走得近,尤其是和一个在百草堂坐过堂的郎中。
谢涵有现成的男装,是前些日子打算去幽州玩时做的,后来因为嫌冷不想出门,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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