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风将院内的桂花树吹的哗啦哗啦的响。
屋内,顾忧看见躺在床上的自家小姑娘,还一个劲的示意他快上床,他有些忧伤,他堂堂一个书生,竟然做出这等孟浪之事,小姑娘还小不懂事,可是他都成冠了,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他想了一下,从朱红色的衣橱里抱了两床被子出来,在王大溪疑惑的眼光下,他将一床被子叠成一长条,放在床中间,然后吹了油灯,躺在王大溪的另一边,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王大溪红润的脸在黑夜里由白变青,由青变黑,目不转睛的盯着不知是假寐还是真的睡了的顾忧,心中有一丝挫败,随后安慰自己,他洁身自好。
过了一会,王大溪听着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将隔断两人的棉被移开,再轻手轻脚掀开顾忧被子的一角,随后钻进了他的被子里,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暖和得她眯上了眼,然后睡了过去。
半夜三更,顾忧觉得胸口有东西压着他喘不过来气,惊醒了过来,然后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摸到了一个脑袋,突然大惊,下意识的将这个脑袋推开。
王大溪被猛得推开,冷风冻得她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顾忧这才想起,王大溪跟他在一间床上,连忙问道:“脑袋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王大溪还带着一些睡意,也没回答,靠过去抱住他的腰身,头枕在他的手上,感受到了热源,又睡了过去。
顾忧见此就想将她推开,听见小姑娘的呼吸声传来。
犹豫了一下,忍住蠢蠢欲动的手,心里默背四书五经:“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过了一会,房间响起了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晨时,顾忧轻轻的抬起她的脑袋,快速的起身,然后替她捏好被角,看了一眼睡得脸红扑扑的她,随后拿着学服去了屋内一角的屏风里,快速的换好了衣服。
洗漱后就出了舍,快速的往书院门口走去,去外面的包子铺,买了六个肉包子,和两碗稀饭,由于古代没有打包的带子,顾忧只好多花了几文钱租了一个大碗,两碗稀饭倒在其中,端着回舍里。
此刻书院里,路上的书生与顾忧擦肩而过,见他端着稀饭,行色匆匆,纷纷心里惊讶,不是惊讶他端着稀饭,而是从没有见过他神色慌张过。
他平常都是一张冷漠脸,就连教书先生夸他,也不见喜色,他们还以为他是面摊脸,没有喜怒哀乐。
往日跟他说的上一两句的秦毅见此,问道:“顾忧!这会才吃早饭啊,马上都要上堂了,莫要迟到了。”
顾忧停下脚步,看了一下天,点了点头,道:“能否劳烦秦兄替我向先生请一刻钟的假,我将稀饭端回舍里就来。”秦毅心中诧异,顾忧从来没有请过假,也从不会迟到早退,面色不显,点了点头,也不问为什么。
随后顾忧步子迈得更大了,他不是慌张上堂会迟到,他是担心他家小姑娘醒来找不到他会哭。
回到了院子,没听见哭声,心就放松了,见她还在睡,也不喊她,留下字写明他去上堂了,嘱咐她醒来就把桌上的早饭吃了。
随后拿着两个包子从容的向甲字班走去,到了甲字班的时候,包子已经吃完了,敲了敲关着的门。
“进!”里面传来教书先生声音,顾忧推门走进去,抱歉道:“先生,我来晚了。”
先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去下面坐着。
甲字班的学生心里腹讥先生偏心,上次有个人迟到了一分钟,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先生竟然以成绩取人,缺了先生的风范啊!
吴青余摸了摸发白的胡子,看着底下忿忿不平的学生,心道:有本事你们次次考第一,老夫也如此待你们。
待王大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被子已经冰凉,起身看着桌上的稀饭包子,也已经冰冷了。
桌上留了一张纸,王大溪看着纸上的字心里暖洋洋的,看不出来顾忧还有当标准男朋友的潜力。
穿好衣服,梳好头,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瓷瓶里的膏体,刷了起来。
以前在家就是用柳枝沾盐刷的牙,昨晚见顾忧刷牙的时候,是用的一种软木条沾了一些白瓷瓶里面的膏体。
膏体有一股浓浓的中药,王大溪不懂药材,不知道里面是由哪几种药材组合在一起的,不然的话又可以发家致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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