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红尘说:“你这跟来的四个侍儿,忠心看起来十足,却是好懒惰,一个个比京里的小姐还尊养,全无丫头的自觉,要不把她们换了吧?”
四个丫头在外间向火磕瓜子儿做针线,相互看了一眼,沐夕气得牙痒,小小声说:“大婚那夜恨我们不走,这心眼小得还不如我这绣花针鼻子。”
沐夕边说边拈着绣花针比划,太子是丹道真修,隔了门帘儿听得真真的,心里哼了一声,暗想早晚要收拾她们一顿,省得自己仿佛是个外人似的没脸。
沐红尘自是知道贾嬷嬷也是个八卦婆子,说长道短的本事皆是天生的好,无需培训,所以也不吱声儿说什么。
半晌,太子嗯了一声,又看了她一眼,意思是我认认真真和你说话你竟然不搭理我,不耳不答,等于被甩嘴巴,无视我的尊严么?
红尘才抬起头来:“啊!你刚才说啥?我忙计算这个花儿上的针脚,没有注意,你看我要把它赶出来,正月里是不能使针的。”
周颛顼本要再说一遍,又觉很失面子,刚脆半个字也不耐烦说了。
丫头们自是听到他们的对话,太子妃还是过去的小郡主,很包庇她们几个。
因为太子一直窝着,直接吃饭又在这里过夜,第二天一早上朝时才走,这贾嬷嬷差乎闷出病来。
好容易起了个大早来看自家郡主,却说是累了,还睡着呢,她忍不住报怨:“太子殿下也太那个了,郡主年纪还小,也不说悠着点,讨来就没得闲过,也不知道心疼!”
沐朝笑骂道:“你就省省你老那张嘴巴,镇日里嫌我们唠叨,如今你又不怕惹事儿了?”
沐花讽道:“如今心气儿壮着呢,她还会怕什么?”
大家都笑。
沐红尘听到了嚷嚷声,便出声唤她进去,丫头们打水捧巾的忙起来,红尘边由她们洗脸换衣边听嬷嬷说话。
她眉飞色舞道:“说是太子殿下还沒到梅园,就有丫头将他唤去听雨轩,这季节听雨轩哪里还会有人?安亲王妃跪太子殿下面前抱殿下的腿哭,男人心黑起来,啊!真黑,挨了一个窝心脚,被我们这位踢翻在地爬不起来,不信你只管除夕晌午时看,她定然是来了也是个病人,不过强撑着。”
红尘没有想到太子这么心狠。
贾嬷嬷又道:“是人不是人的都想沾个边儿,蠢得皮扯!看我们郡主这天仙样貌,就不该来寻晦气,打量那黄鼠狼是个好做的,鸡啊鸭啊乱扯,这以后,也是个好警告。”
贾嬷嬷洋洋得意,仿佛踢了安亲王妃的人是她自己一般,哪里还有素日的庄重端严。
服侍着太子妃用过朝食,侍女们也下去用饭,红尘理出针线,从小轩窗口看到太子进了琼华宫的门,李林宽捧了个盒子跟在他后头,二人边说着什么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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