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带着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泡被送进了医院--臭味是在太熏人了,李可用完了一包纸抽也没把脸擦干净。她抽抽搭搭目光散乱的坐在眼鼻喉科医生面前的小凳子上,直直的把医生熏了一个大跟头:“嚯!你这是去化粪池滚了一圈吧。”
李可一听医生的调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擦过的眼泪又“哗”一下下来了。
身后站着的大福狠狠对着张瑞发翻了个白眼,一巴掌对着张瑞发后脑勺就糊了过去。可怜的张瑞发敢怒不敢言,这个一脸倒霉相的男人只能更使劲往墙角缩了缩,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李可被拉着楼上楼下跑了十几回,乱七八糟的拍了一堆片子。甚至还抽了几管子血。医生拧着眉头掰着李可的眼睛左右上下看了又看,李可的视神经视网膜眼底血管一切正常,除了流泪太多被刺激的有些发红。末了得出一个结论:“什么问题都没有,可能是心理问题,要不你们去挂个精神科?”
大福小心翼翼的扶着李可回了家。李可不发一言的去洗了个澡,换掉了今天被熏的满身屁味的衣服。人突然失去视力总会丢失对事物的感知感,大福看着李可在浴室里一顿乱摸,洗发水沐浴露傻傻分不清楚,差点把洗面奶当牙膏塞进嘴里。
一向天真的小猫咪觉得很抱歉。
大福拉着李可宽松的衣角说:“姐姐,白先生一定有办法的。”
李可笑着摸了摸少女毛发丰密的头顶:“没关系的,睡吧。咱们明天再说。”
李可穿着宽松的睡衣躺在床上,不得已的接受了自己看不见这个现实。经过一连串的事情,李可的神经被锻炼的粗了不少。大福变成圆圆的小猫挨着李可的胳膊,毛绒绒的尾巴轻轻绕在李可的手腕上。
轻柔温暖的尾巴让李可放松下来,她很快睡着了。
白苏给的耳钉在静谧的黑夜里闪过一串璀璨的光点,光点像活过来一般顺着李可的太阳穴悄悄没入李可的身体。
命运的改变通常都发生的悄无声息,待时光流转尘埃落定,回首观望过去,才发现命运的巨轮就在我们普普通通的日常里朝着既定的方向轰然而去。
第二天早晨张瑞发早早开车到了李可家楼下,这个男人虽然紧急情况下行了卑鄙之事,好歹还是有一些责任感。他暂时充当了李可的司机。
李可躺在白苏惯用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手边放着一杯泡好的君山银针。翠绿的针叶在水杯里上上下下翻滚过三个来回,静静的沉在杯底,漾出一把清澈透亮的好颜色。水汽在深秋微凉的空气中袅袅而上。
大福一如既往的点了一堆外卖吃的不亦乐乎。
茶室门口的铃铛“叮铃”响了一声,大福抬眼看去,一个高挑的人影裹挟着门外清爽的空气推开门走了进来。
白苏回来了。
李可闭着眼睛向门外偏了偏头,漆黑一片的眼前影影绰绰显出一个洁白明亮的人形轮廓。柔白的人影从门口一路走到李可面前,白苏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覆在李可的眼睛上。李可仰着头,整个人拢在温柔的阴影下:“小李可你还好吗?”
李可僵在躺椅上,女人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几下,白苏手心里像捂着一只蠢蠢欲动的蝴蝶,似乎一放手就要振翅而去。
李可面上不动,心里瞬间转过万千心思。她只知道对方是个无所不能的大妖。但对方图谋的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认识她的生身母亲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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