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辰曦。”韩阳脸上带着微笑，起身走到阳台上，完全忽略了韩诺一脸期许的神情。

他也很想跟爸爸说话……韩诺小脸一皱，刚想跟上去，但是想到韩阳生气的样子，就只好乖乖坐在地上，看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积木独自委屈。

“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听到顾辰曦冷漠的语气，韩阳脸上的笑意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还是笑着问：“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诺诺最近一直吵着要跟你一起去游乐园。”

答应要带韩诺去游乐园的是他，突然一声不吭就去了德国的也是他，韩阳心里难免会有些委屈。

“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自然会回去，不过，你什么时候走？”

韩阳脸色一变，悲愤交加的五官略有些狰狞：“你为什么非要我走不可？我不想诺诺没有父亲，所以才带诺诺回来找你……”

“我不想跟你讨论组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只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韩阳眼中透露出怨毒的眼神，过了一会，才沉声问道：“你真的已经完全放下我了吗？我们以前那些美好的时光，你都不记得了吗？”

“韩阳，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那我就先挂了。”

“顾辰曦，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绝情！”韩阳终于忍不住，也不管韩诺还在屋里，歇斯底里一般就大喊出声。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直到韩阳以为顾辰曦已经挂掉了电话时，才传来一句淡漠的话语。

“韩阳，你别忘了，当初突然离开的人，是你。”

这一句话仿佛把韩阳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一样，手机从她手中滑落，直接摔在地上，她整个人也瘫软下来，跌坐在地。

韩诺吓了一跳，迈开小腿跑到韩阳身边，见她哭得难过，一下扑到她怀中，紧紧抱住她。

“妈妈，你不要哭了，诺诺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的！”小孩子哪里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韩阳哭，他也只能试图用自己的怀抱来安慰她。

然而韩阳却疯了一样推开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含着泪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却一句话都不说。

从来没有见过韩阳这副样子的韩诺吓了一跳，加上肩膀上的力道大到仿佛想把他的骨头都捏碎，一下就把他疼得大哭起来，挣扎着想要逃离韩阳。

“妈妈，疼，妈妈……”

韩阳却像没有听到韩诺在说什么一样，依旧死死瞪着他，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滴落。

过了半晌，她才忽然回过神，猛然松开手，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韩诺转身跑到角落里，紧紧贴着墙根靠坐下，冲着韩阳哭喊：“你不是我的妈妈，诺诺的妈妈不会打诺诺！”

韩阳既心疼又愧疚地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开口道：“对不起……诺诺，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妈妈好不好？”

然而诺诺却完全不理会她的道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边喊着“不是我的妈妈”，一边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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