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为踌躇片刻,说道:“虽然出了血,但总比要摇那老申头下嘴巴要强,就这么办吧!”
杨武昌离开陈善为的办公室后,迅速打了一个电话给他那在上步路工会大厦办公的众业金融服务社当信贷员的老乡贾真,要他协助办理一单抵押登记业务,劳务费不菲。贾真问明情况后一口答应,马上从现有贷款合同上查清南山国土局的抵押登记章的模式并予复印,然后,来到宝安北路人才市场,在旁边的人行道上,花五十元从一个兜揽刻印生意的无业人员手中取回一枚南山国土局的“抵押登记章”。当晚,他科杨武昌,拿到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与深圳湖贝金融服务社的抵押贷款合同,在家里如法炮制抵押贷款登记。
第二天上午,贾真与杨武昌打了几个电话,借以表明他在南山国土局办事。中午十二钟,贾真装作刚从南山国土局回来,与等在中原宾馆的陈善为、杨武昌等人共进午餐。
席间,贾真说:“为了办妥这笔贷款抵押登记,我在昨天晚上就向南山方面的关系人打了不少,才能在今天马上办妥拿回合同。”
杨武昌听后说:“是辛苦了,我们陈总不会让你白走一趟的。”
这时,陈善为拿出一个看起来装得鼓鼓的牛皮信封,交到贾真的手上,对他说:“这是你的劳务费,我们说话是算数的,谢谢您帮忙。”
这顿午餐,陈善为、杨武昌都喝高了,以致他们下午两多来到湖贝金融服务社时仍然满脸通红。他们不想让夏天看到各自的醉态,找到欧忠诚交回贷款合同后随即离开了湖贝金融服务社。
而看过欧忠诚拿来的抵押登记手续的夏天尽管有疑问,但还是把贷款合同等资料和房地产证交给档案管理员刘英贵归档了。
后来,由于夏天的工作节奏越来越快,整天琐事缠身,以至没有再向陈善为问起抵押登记的疑。半年后,曾经帮忙办理这笔贷款抵押登记手续的贾真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众业金融服务社,有的说因为他与本书中另一角儿邵敏所涉之案有瓜葛而隐退,有的说去了广发银行重操旧业,但是无从查考。
也就是因为在这笔贷款办理补抵押登记手续的过程中,作为经办人的欧忠诚中途脱岗,没有全程跟进,让借款人搞了个假的登记手续回来。而夏天虽然在接到合同时,产生了些许疑问,但是也没有及时深究,以致大家都蒙在鼓里,并通过了人民银行的稽核审查。然而,假的就是假的,没有办妥抵押登记就是没有办妥。最要命的是,蒙在鼓里的庄宇、夏天等湖贝金融服务社的核心人员拟按原议给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增加贷款,这就给该社的贷款安全带来了风险隐患,同时也会给作为贷款主管部门负责人的夏天留下很大遗憾。这家企业的所作所为,日后也许会给他带来无尽烦恼,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嘀嘀嘀、嘀嘀嘀”,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夏天的科机响个不停。夏天一看不是中文留言,便复了过去:“你好,哪位科895?”
对方问:“你是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夏经理吗?”
“我是,你是哪位?”夏天问。
对方说:“我是中山供销社的,我们不是在你那里存了款吗?我姓章,就叫我章经理好了。我想请你出来吃晚饭。”
夏天说:“你到了深圳,为什么不到我们金融服务社来看看?”
“不瞒你说,服务社人多嘴杂,不太方便。我也是刚到深圳,对深圳不熟悉,在哪里见面,请你说个地址。”章经理说。
“不好意思,你们的存款不是我接洽的。你想向我了解什么情况呢?”夏天问。
章经理显然放低了声音,说:“我想单独找你问问与安延汽车城公司的老朱有关的事。”
夏天沉默片刻,脑海里飞快地思考着:“见还是不见呢?在哪里见好呢?来人有什么恶意没有?”
对方发现夏天不说话,担心夏天不见他,于是说:“夏经理,你一定要给我面子。他们向我介绍说,你是最了解情况的。”
夏天最后说:“那好吧,我们在田心酒店二楼中餐厅见面。我到了酒店门口打你这个电话,你看行吗?”
“好!一言为定。”
夏天首先回到家里,等待樊婷下了班,叮嘱她说:“与安延公司老总有关系的中山人请我在田心酒店吃饭,说是要了解老朱的一些情况。但我不认识他,我去酒店两个xi时。到时如果没有回来,你到二楼看一下。”
叮嘱完毕,夏天照样拿着公文包,好像刚从金融服务社赶到酒店的一样。到了酒店二楼,很快找到已经选择在酒店靠墙台子旁坐着的章经理。
夏天说:“你好,章经理。”
章经理说:“要打扰你,真是过意不去。老朱现在怎么样?”
夏天说:“他现在的情况,我真的是不太清楚。不是去了hin了吗?”
章经理又说:“我们不是在你那里存了几笔存款吗,现在还在吧?”
夏天反问道:“为什么会不在呢?你听到什么了?”
“我是这样想的,”章经理解释道,“因为在存款的时候,我们没有出面,全是老朱一手一脚办的,我担心老朱一出事,把我们的存款拿来抵债了。”
“不会的!”夏天说:“我不知道你跟老朱之间的业务联系怎样,但是,你跟他是另外一个法人,要动你的存款,一定要你同意。这你放心。”
然而,令夏天无法想象的是:不知这位章经理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笔存款,当初已做了“一女许人两女婿”的买卖,它在抵押给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同时,还写了一纸承诺抵押给b市的中汽公司,为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赊进了不少汽车配件。这是湖贝金融服务社仍蒙在鼓里的。
这时,章经理才问:“夏经理,我们今晚吃什么?”
夏天笑着说:“随便吃就行了。”
于是,两人要了几碟菜,吃了个晚饭。席间,双方还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各人云里雾里地答着,互相探不到底。
夏天回到家里,在想:他打我科机,说明有人告诉他要找我,那么这人是谁呢?他见面的提问,实现了他来深圳要找我的目的吗?他是担心存款安全,还是害怕其他什么?
欲知这位中山供销社的章经理害怕什么,还得由xi的施展抽丝剥茧的功夫,慢慢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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