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厄看着面前这双愤怒而正视着自己的眼睛忽然笑了笑,下一瞬就移行到凤白炽身后用手挟制着她的腰道:“这楼里哪一个男子不是跳了火坑,就他江日雪一个人是男子吗?”
陈厄出手如电,在凤白炽身上快速的点了几个穴道,凤白炽的身体立马不能动了,连弯曲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陈厄点完她后在原地等了片刻,就听见底下人发出一阵和刚才不一样的惊叫声,期间还能听到有人喊:“杀人啦!杀人啦!”
陈厄这时才凑在凤白炽面前说道:“你瞧,江庶来了,走吧我们也一起去会会吧。”
陈厄身形如电一把掐着凤白炽的腰就跳了下去,顿时引来又一阵高呼。
凤白炽此时被陈厄抓着挡在面前,她才看见江庶已然拿着一把大刀跳上了这圆台上。其面上还围着一块面纱,但是露出来的眼睛如往常一样明亮分明就是江庶,凤白炽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厄说话了,“哎呀,这不是裘火的江帮主吗?何时也赶上了盗贼的行当。”
底下人经陈厄这样一提醒纷纷也反应过来,其中也有不少认出来是江庶的。
江庶也不再掩面了,直接把脸上的纱巾解下来扔了,惹得下面的人一阵唏嘘。
下面有好事者问:“江庶,同样一起争美人不好吗?干什么非得来这一套,如今被揭穿丢不丢人!”
江庶沉默了片刻道:“我没钱。”
惹得大家哄笑一堂,不少人趁着人多势众也纷纷帮衬着起来,
“没钱?一帮之主怎么会没钱,”
“哼,莫不是江帮主想趁着自己武艺高强,抢回去一个美人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江庶哪有你这样的!想抢就抢,那我也能找我家里的帮忙,今天谁抢的过谁还不一定呢……”
“……”
三张嘴就够厉害的了,何况这一大群里不乏有揣着手鼓动着想看好戏的。
见江庶被说的闭口不言只是立在圆台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陈厄见真的不断有武大三粗的女子也想挤上台来抢夺江日雪,便用了内力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不知,这江庶前天才在我那里杀了人,而现在她要江日雪也不是问题,江日雪的卖身契在陈某人这里,只要江庶把她面前这个女子杀了,我便可答应把江日雪给她。”
地下众人见竟然还扯出了江湖恩怨来了,兴奋不见反增,几百双眼睛直盯着圆台中央的几个人看。
而此时听了陈厄的话后江庶开了口道:“凤,跟你没什么仇怨,你为什么总要牵扯上不相干的人。你想为你的兄弟们报仇,我自裁便是。”
听了这话一旁的江日雪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江庶!不可以啊!”
江庶还没开口陈厄却将手掐紧了凤白炽的脖子,直叫她呼吸困难。可是她还是盯着江庶看,只见江庶刚把刀对准心口,陈厄却严声道:“江庶!卖身契在我这里,你就要听我的,你的命我不稀罕,快做决定吧,日雪还是这个凤,想好。”
圆台上被四周的烛光照的极亮,台上人的脸都被照的极白极白的。
众人见江庶老不动,这只在画本里见过的江湖仇怨哪能被这些人放过,当然江日雪本人是长的极美的,又被老鸨用半块面纱一遮,不少人心里其实还是痒痒的。
底下人不断的传出来话道“江庶!行不行!平时也没少看你杀人,这是做给谁看呢!”
“是啊是啊,再不动手,这个活动我们可要继续啊!”
陈厄俯视着骚动的人群大声道:“跟着刚才的低价一千两!”
人群们见有人喊价也纷纷喊了起来。
“一千二百两”
“我出两千两!”
“都让开都让开,我家有的是钱,我出五千两!”
五千两已经是最高价了,可是还是不断的有人喊着价钱。
也许是台上多了几个人将气氛炒的愈烈。
竟然引得众人争先竞价。
耳边不断充斥着不断上涨的价钱,眼前的陈厄将那张卖身契用另一只手贴在凤白炽胸前。
江庶脑中疼痛欲裂,眼中就只剩下那张被陈厄欺骗而写下的薄薄纸张,心中一直压抑的暴戾突然将这个持刀女子压垮。
她突然怒吼一声猛然向面前人跃去。
大堂内突然安静的不像话,大家眼睛里只看到江庶弓着身子冲到了陈厄那边,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
可是江庶即使低着头也能看到不断从刀上滴溜下来的鲜血,那血直叫她眼前变为血红一片。
却再也没了抬头的勇气,至始至终凤白炽都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听见江日雪的呼声江庶眼前才有恢复了清明。
陈厄放了手,面前的人缓缓倒下来,江庶只看见自己的那把大刀牢牢的插在那人胸口处,连带着那份卖身契也被染红。
江庶在凤白炽倒地时就抬起了头,陈厄不知道对着谁说道:“瞧吧,信任这东西本来就不可信。为什么你和她一样,都坚持着什么呢?罢了罢了,反正你们都死了……”
说着就走进了人群中,不见了。
随后春江楼迅速的来了一批官兵在门前包围着。
江庶将面上不存在的眼泪一抹,便快速的带着江日雪用轻功从这方逼仄的天地里跃了出去。
往日略显漫长的回家路此时就着飘的越发大的雪竟然咋眼间就到了。
院里的孩子们帮着开了门,见江日雪眼眶红红的,也禁了声,跟在江庶身后慢慢走着。
屋前立着的穿紫衣的小孩见了二人也微微松了口气,可是他不跟其他孩子一样害怕这个严肃的江帮主。
看见了江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往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来,举着它到江庶面前说道:“给,这是那个凤姐姐说要给你的。”
江庶似乎脑袋转不过来,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那个叫漆玉的小孩,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这,是,谁,给,的。”
漆玉重复了一遍,被江庶脸上不断留着的泪水怔住了,江庶极小心的把那块银子举到眼前仔细观看,那银子在雪色中发着亮,不断有飘下来的雪花落到银子上面然后迅速化掉,留下的雪水就像江庶脸上的两道泪。
她突然的就又转身极快的往院外跑去,她本来向着春江楼的方向,可是想了想还是向着王府那处跃去,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快的速度,有时候甚至撞到了路边的摊贩的桌子。
终于她在一条巷道上停下,那条巷道她走的很慢,刚走到巷口便看见王府门前跪了一大群侍卫,而一个男子正和其他人小心的从一辆马车上搬出那闭着眼睛的人,她身上的刀已经取下了。
身上被人披着很长的白狐裘,像是怕她冷,可是胸前不断扩大的血色还提醒着躲在巷道阴影处的江庶,那一幕真的是刺到她了,刺到了那个本来是天之娇女的凤白炽。
眼泪不断的滴落在江庶放在她手上的那枚发着银光的东西上,像是灰暗天空的一缕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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