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厄这才起身抹干净脸上的两道泪痕,这才走至院中唤一个人去给他找人。
他吩咐完也不立刻进屋,不一会就见先前那人领着两个同样大小的孩子过来了。
都是女孩。
凤白炽不知何时立在屋前,细细打量这两个只穿着轻薄衣衫的孩子被冻的发抖。
她看了立在堂下的陈厄一眼。
陈厄连忙道:“都在这里了,”他看凤白炽也不发话只是直直的盯着他才又道:“本来还有江日雪和一个男孩,可是他们都在早上就被人挑走了,不过王女放心,挑他们那人衣衫华贵说不定是位顶好的贵人,跟了她去也是好的。”
顾安在一旁却道:“你既然说你是做这人口生意的,那你这里可是有很多这样的。”
陈厄不明其意回道:“大人说的极是,若是大人想要仆人,小的给你送几个到府上。
”
顾安又道:“不不不,我不要他们,我看你就挺好,好像还练过一些功夫。”
陈厄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又听这女子说道:“不然你就把你现在府上押着的都放了,也当为王女今天来你这一遭积点德。”
陈厄这才回道:“功夫也就是拳脚功夫,上不了台面。既然您都说了,那是自然的。我马上命人放了那些人,不过他们以后是死是活自然也不归我管了。”
凤白炽从两人中间穿过,再没看陈厄一眼,牵着两个小童就走了。
顾安看着陈厄低顺的眉眼道:“你自放了就是。”
随后笑着朝王女的背影喊道:“等等我,凤!哎,老是这样……”
凤白炽自那处回来后,吩咐翠玉把放着牌位的屋子收拾出来,做江日雪的住处。
而那几个孩子只记得这是这带他们回来上华贵王女却是与凤姐姐长的很像。
只是衣裳变了,人也像变成个他们没有接触过的那种贵人。
都乖巧的被翠玉领到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休息去了。
关上门,江日雪只是在看到满满的一侧牌位有了反应,他站立在那牌位前立了很久。
凤白炽就陪他站着,屋内又泄了一地的月光。
凤白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走过去捞着江日雪坐到了桌前,她手捧着一碗粥用汤匙在里面挖了一勺药粥来送到江日雪嘴边。
他没有反抗,乖顺的就着她手吃了。
直到凤白炽手中的碗见底。
她才轻声道:“日雪,休息吧。”
江日雪没反应,他的双眼起初是看着窗外的月光,之后就转过来一直盯着对面那些没有名字的牌位看。
看着看着眼中时而清明时而虚无,清明的时候很少,看着这样的江日雪凤白炽的心总是空荡荡的,就像面前这人眼中的虚无。
凤白炽叹了口气,直立起身把坐着的人抱起,轻轻的放到三锦被中,又帮他盖好。
江日雪的眼睛一直盯着牌位,凤白炽想伸手让他的眼睛闭合下来,可是又心里还是犹豫了。
她一只腿跪在地上,把脸遮挡住了江日雪的视线,对着他说道:“日雪,闭上眼睛,别看了。明天再好好看看,行吗?”
她接着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话,“我会把裘火人的名字一个一个亲手刻上,从此后一直受香火,他们在那边也会好受点。”
这话好像触动到了江日雪,他眼神一怔,好像看到了凤白炽,可是很快的就把头转成正面朝上,没有看牌位,也没看面前的凤白炽。
凤白炽还在他耳边道:“好,这就对了,你好好休息,孩子们也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嗯?”
江日雪缓缓闭上眼,凤白炽却看着眼前的他想哭。
之后她很快的离开了江日雪的屋,回到了自己房间。
翠玉正在房间等着,似是有话对她说。
凤白炽累极倦极,一下子躺在床上鞋子也没脱。
翠玉劝道:“王女,我知道您累了,可不能就这样睡了,我给您把脸擦擦吧!”
凤白炽在床上没动,翠玉只当她答应了拧了手帕就行到那灵鸟缠枝床前。
见她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便用手细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痕,突然听遮挡着脸的青纱帕子下面传来凤白炽的声音,对着他低声道:“翠玉,我好难受。”
翠玉手一顿把帕子拿了下来道:“王女,哎……奴是一路上陪着您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您也别想的太多,总把责任往您身上揽。”
“这是非因果,上天注定了,人,要改很难。”
凤白炽没有动静,翠玉往她脸上一瞧才知道这是讲着话就睡了。
他心内一叹想道这得有多累啊,怕不是身累,只是心累,心一累,愁绪就上头,凭白的没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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