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需要多长时间,但他坚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哪怕十年,一百年。
所以她上前一步,语气平淡,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开口道:“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前往昊天宗,希望那个时候你还没死。”
青袍老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如何不知道苏小七的意思,无非就是这小子自视年轻,自认能比自己活得更久,可他哪里知道,真正的强者,是不在乎时间的流逝的。
岁月无情,那是对凡夫俗子而言,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时间算得了什么,这本身就是修行的目的之一。
何为强者?那是以天地同寿,以日月争辉。
再说了,难道自己会任由一个仇人成长起来,然后某一天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些演绎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在自己这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本座就在昊天宗等你,当初本座就是用手中这把剑将你父亲钉在剑池的石柱上,将来也会用这把剑将你的尸体钉在你父亲的旁边,也算是让你父子团聚了。”
听到这话,吴元和佟三娘都看向苏小七。这很明显是激将法,他们真担心苏小七受激后做出什么举动来。
如今双方僵持不下,是因为一个吴元挡在了中间,可若苏小七自己打破这种微妙的僵局,就算是佟三娘和吴元同时出手,也很难保证苏小七无事。
一个照神镜的剑修,要想杀一个刚入门的凡躯镜,实在太容易了。
好在苏小七并未做出什么举动,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这让佟三娘和吴元松了一口气。
苏小七只是轻轻抬头,与这名昊天宗的长老对视,然后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容,轻声道:“到了那一天,不管苏如凡是不是真是你杀的,我都会当作是你杀的。”
青袍老者眯起双眼,最后一点心机也白费了,他其实一直蓄势于本命飞剑之上,只要苏小七受到刺激,脱离吴元的控制,他就保证能一击必杀,就算是那名观海镜出手也无济于事。
可苏小七竟然没有,这让他有些意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何能有这份定力?
不管如何,今日要想杀掉这让人厌恶的贱种,是不可能了。
但他并不着急,既然苏小七出现在潘阳镇,那么自己有的是机会,他当然不会任由苏小七成长,哪怕这家伙没有任何天赋,哪怕他不相信那些演绎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可万一呢?
修行路漫漫,并不是毫无畏惧,相反的,有很多让修行者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存在,这其中,就有这个万一。
他冷哼一声,直接御剑离去。
衣袍飘荡,剑气如虹,好一个仙人之姿。
江家就不用去了,一名照神镜强者亲自出手,竟然连一个凡躯镜的蝼蚁都杀不掉,实在没那个脸。
至于自己好不容易才选中的那个弟子,既然剑心已经崩碎,便是与剑修无缘,是他命该如此,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能做的就是给他报仇。
至于今后如何,全是他自己的造化,与自己,与昊天宗都没关系了。
修行路上,本就大道无情。
……
……
城主府。
一位丰腴美妇仰头看着天际的流光,脸上满是愤愤之色,她狠狠地朝那道西去的流光吐了一口,恨声道:“我呸,什么照神镜,什么杀力最强,连一个凡躯镜都杀不掉,也好意思自称剑修?”
那道流光已经消失,妇人却怒气难消,狠狠的跺了跺脚,“小贱种,你就是个小贱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家雪儿相提并论?你那该死的爹已经死了,你要是夹着尾巴躲起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既然要恶心我,我就让你碎尸万段!”
她双眼微微眯起,一张本来让人百看不厌的面容却变得有些阴沉,扭曲。
她恶狠狠的说道:“没想到昊天宗尽然如此不济事,你这小贱种有靠山是吧?行啊,我还真就不信了。”
说完,她转身走回屋子。
这一天,有一封信从潘阳镇的城主府出发,向东前往起朝山。
而在那个妇人做这一切的时候,有个身着白衣的绝美少女,一直在一旁看着。
她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幽幽叹息一声。
她其实很想告诉自家娘亲和爹爹,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真的不用。
那个人既然与自己有了牵连,那就由自己亲手斩断这份牵连就是了。
大道无情,滚滚红尘,一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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