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展听从了阿啼的提议,他将这一团厚厚的棉絮铺在木板上给他俩铺成一张略微有些拥挤的二人床,同时又将自己这件银灰色的风衣扑在上面供温筠惠躺卧,并美其名曰“担心夫人着凉”,然而实际上却担心她穿的这一声桔梗裙被棉絮弄脏。
当然这番模样的睡眠肯定不高。在第二天一大清早,王行展就被街道外的野狗叫声吵醒。他拖着朦胧惺忪疲惫的身躯走到窗口,发现夜间积沉下来的浓雾都已经消散,而那街边的一盏盏井然有序排列的路灯将这条幽深的街道照得亮堂堂的。
“这么早就醒了?”
阿啼被王行展的动静给吵醒。他穿着一件开膛的白衬衫和一条棕黑色的针织短裤来到王行展身边,同样蹭出脑袋看向窗外。一间又一间屋子里的煤油灯被点亮,这座城市开始苏醒。
“现在是四点三十分。”王行展掏出放在衣兜里的怀表后读出上面的数字。“没想到你们这第五街区的居然在这么早就起身了。”
“唔~~”阿啼揉了揉自己乱成鸟窝的头发,然后双手怀抱向头顶伸去。
“没办法,谁让这里离那些工厂的距离太远呢?如果不起早的话就来不及了。”阿啼一边说着话一边穿起摆在一旁的布鞋,他将脚跟塞进去后对王行展说,“我去晨跑了,你要一起来嚒?”
王行展有点心动,但是他知道现在还没到这样放松的时候,接下来紧凑的安排让他不得不拒绝阿啼的邀请。
“抱歉了。”王行展目光瞥视,“今天我还有要事需要去办,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约。”
“这样呐~”阿啼也没多做挽留,他继续说道,“你们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回家得几点了。”
“行。”
王行展那简单的一个字就终结了这段对话,阿啼随后便草草出门消失在街道前方拐角处。
趁着这段时间清净,王行展打算把接下来的思路给捋顺了。
首先是要回家和阿定通报一声然后再出门前往工厂。但是去了工厂之后呢?王行展没想到刚一盘算就断了思绪。
“那么我就去搞破坏?”
“不不不!”
王行展连忙否认了刚刚那邪恶的想法。
“这样会让更多人失去应有的工作,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王行展挠了挠脑袋换个思路想下去。
“如果说能找到厂长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你就这么喜欢靠别人的手办事嚒?”
“你就不能从火车节入手嚒?”
温筠惠的话如霹雳俱下,让王行展猛得醒悟过来,可是下一秒他又苦恼起来。
“话说得轻巧,但是这件事我还是得人呐~”
王行展把双手一摊,他决定听听温筠惠还有什么高见。
见到这幅模样的王行展,温筠惠有点小小的气恼,她故意憋着这口气没有继续谈下去。
既然这样王行展也没辙,只好按着之前设定好的计划实施,先回家然后问清楚阿定……
“阿定?!”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当初还说好地替他父母讨回公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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