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前的花园尺寸本就不小，再加上王行展初次进入，所以他绕了许久才穿过这片花园来到洋楼底下。

他放慢了步子的同时微微下蹲，就像半夜光顾钱庄的贼，王行展蹑手蹑脚地来到洋楼的一扇窗旁。

他自然是不可能纵身跃起，破窗而入，不过趴在窗边偷听一会还是允许做到的。

巧庆是一个北区晶石交易会所中工作二十多年的老员工。她的身材矮小，体型也从年轻时的盖面杖变成如今的黄花梨，唯一没有随着时间改变的是她的碎嘴。

但凡落入她耳中的秘密不出半天功夫，全洋楼的人都会晓得，所以有人给她取了一个绰号，名叫巧大嘴。

“大嘴现在我们北区的备货可不多了，你打算买多少屯到自己家里。”

“屯多少？！你们该不会真的信了这个邪吧？怎么可能会把我们的晶石买空？！大不了价格往上一提，所有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呗”

“你呐当真不打算捞一笔吗？你没看到屋外的一群人，他们就是为了来买晶石的！昨天晚上城主的指令颁发下来，为得就是让我们先将价格稳住，再缓缓提价。”

“那……今天为什么不开放交易？”

“诶嘿嘿想从我嘴里套出其中所以然，没门！”

……

王行展的身子骨紧紧贴在窗旁，里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就连何时开门营业，预计库存贩卖多少也尽收耳底。正要离开之际，他突然想到给他们来一剂小小的恶作剧，便随手拾起一块鹅卵石，瞄准角度嗖得丢进屋内，紧接着就像一只聪明的兔子消失在这片花园中。

他倒是溜得彻底，里面的几位可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位名为巧庆的中年贵妇人。

她就像是一只弹弓惊吓着的麻雀，捆在树上下不来。

“是谁？！”

对于未知的恐惧使得她失去探寻真相的最佳时机，等到另外那个男人趴在窗台上时早就没了踪影，只有一只缺损一角的大蜗牛在栏杆上缓慢蠕动。

“是谁？！”

这个男人的呼喊声引来了其他办公室里人的注意。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事，伸出头来看向他。

“出了什么事吗？”

要知道这幢洋楼是被四面花园围绕，窗外本应无物，因此众人才对这个男人的话如此在意。

他环顾一圈后却摇摇头，说：“可能是我看错了……”

响起几句简单的咒骂声后，整幢洋楼再次归于平静。

洋楼正门外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些路过的公民也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凑热闹。在时钟指向十点整的时候，这扇被叩得令人聒噪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人流如潮水般向屋子里涌去。

“晶石！晶石！我要晶石！”

“一块晶石一万三！要买的排队，不要抢！”

“一万三？！你们咋不来抢钱呐？”

就在情绪被推向顶峰，一触即炸的时候，一群戴帽的奇异怪人走上前来推开双方，用他们不标准的通用语说道：“一万三？好！我们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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