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难得非一般,不明真传莫炼丹。
空读经书一万卷,难明无念即天仙。”
“师父,您若是心意已决,弟子打算投身天池水,自挂东南枝。玄飞生是太乙人,死为太乙魂。师父养育之情,再造之恩,来世再报!”说毕,燕玄飞对着元玄子连磕三个响头,起身便往门外走。
不想,一头竟撞在迎面进来的燕玄龙怀里,两人闹个大红脸,慌张地四目相对,不知所措。
“你们俩个呀,唉。”元玄子冲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都回来,“玄龙,你知道自己哪里有错?”
燕玄龙恭敬而郑重地说:“师父,弟子六根不净,还望师父继续扶危斧正。”
元玄子微微颔首,他语重心长地对两位爱徒说:
“子未能守,但贪爱缘;子能不动,神灵得安;子能捐欲,举事能全。”
二人本已自省多时,闻听师言,不由得洞然心彻,急忙跪倒案前,异口同声道:
“感谢师父发蒙解惑,振聋发聩,弟子盟誓修道,永不言悔,但怀异心,天地不容!神人共诛!”
少顷,屋里一片寂静。
忽听元玄子大喝一声:
“谁人在墙下偷听?”
随着元玄子的一声喝问,燕玄虎灰溜溜地挨着门框挤进来,站在一角,低眉搭眼。
元玄子质问道:“何谓大丈夫?”
燕玄虎平日里口若悬河,机警敏捷,这会儿倒傻了似的一声不吭。
“谁知道何谓大丈夫?”元玄子转问燕玄龙和燕玄飞。
燕玄飞把头一低,偷偷觑视大师兄燕玄龙。
燕玄龙则挺起胸膛说:“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
“说得好!你能做到吗?!”元玄子忽然提高嗓门,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燕玄龙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连声说:“弟子惭愧,知行不一,有辱宗门,乞望师父责罚!”
元玄子强撑着身体,用前所未有的严厉口吻对燕玄龙说:“我精心培养你,让你当太乙观的监院,目的是煅烧你的人事炼达之剑!”
“弟子知罪!师父屡次教育弟子要老成炼达,不可轻浮躁狂!”燕玄龙自责道。
“未明我意!”元玄子照样摇头。
“请师父不弃鄙陋,发蒙解惑!”燕玄龙跪地磕头。
元玄子无力的叹口气,说:“燕玄虎,你把最近发现的事情给你大师兄说说,他还蒙在鼓里呢!”
“啊?师父?不会吧?什么事呀?”燕玄虎十分为难的呲牙咧嘴。
“大丈夫做事坦坦荡荡,如果你心里没鬼,还怕对面说出来!直心即道场,行门最忌谄曲晦昧!”元玄子逼视着他。
燕玄虎实在无奈,只好说:“对不起了大师兄,我两次偷偷跑进你的房间,第一次从床底下的布鞋里找到了荧光粉,第二次在你道袍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约会的纸条。”
“什么?”燕玄龙大吃一惊!
比他更惊讶的是燕玄飞,她忍不住问燕玄虎:“荧光粉?师父鞋上的荧光粉?还有约会纸条?”
“这些你都一无所知吧?”元玄子问燕玄龙。
“弟子确实不知!”燕玄龙承认。
“你怎么当监院!出了这么多事,你竟然一问三不知!连自己都保全不了,何谈整个道观?”元玄子显得很失望。
“师父!”燕玄飞立刻跪倒在元玄子面前,说:“我了解大师兄,他纵然千错万错,但绝对不会背叛师父,背叛宗门!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师妹!”燕玄虎满面通红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在栽赃陷害大师兄?”
“二师兄,我又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其他人!”燕玄飞说。
“其他还有谁?除了那个张姐有事没事的往大师兄丹房里钻。”燕玄虎盯着师父没说下去。
“对了,”燕玄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对元玄子说:“那天,艾姐和张姐两人打架,张姐不知为何跑进了我的丹房,还把笔洗的水都洒出来了,很慌张的样子!”
“是呀!”燕玄飞眨眨大眼晴,说:“她还差点儿撞到我呢,我亲眼看见她从大师兄的丹房里跑出来!”
“我看见次数多了!”燕玄虎不屑的说,看到师妹又帮大师兄说话,他的牙就不由得酸酸的。
“好了!”元玄子摆摆手,说:“内鬼出现了,你们要睁大眼睛!不要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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