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钢铁的大腿上，一把剑斩入骨中，又来不及拔走，随他的奔跑起伏颠簸。

寻常人，便是道尊，纯道境，腿部受了重伤，总归是不能再逃跑的，可是楚文啸宛如是钢铁肢体一般，那利剑在腿上竟只是装饰一般，竟不能让他放缓些许的步伐。

“可恶！”一玄府君疾追不舍，见得如此一幕，不由胆寒，信手拈来，一拨弓弦，一声震天之颤，一箭穿越天地！

箭来，剑斩。楚文啸再没有比此刻更为完美，更为天衣无缝的时刻，只因他忘我，已变得浑然天成。信手一剑，斩不离箭。

箭斜斜飞下，噗嗤的射穿小腿。楚文啸连翻跟斗，竟然没有迟滞，继续飞奔，带住那支箭飞奔。

“这人简直疯了！”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一玄府君和沙启娟等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真切的恐惧：“难道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能击倒他！”

他们已经做到了如此，可是楚文啸依旧没有停下来，这个时候的楚文啸就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巨兽，又宛如一颗锤不烂砸不扁的钢豆，仍有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阻拦他。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这个人简直就是打不垮的疯子。”沙启娟等悉数诞起一丝恐惧，这比之一个杀不死的人，还要令人胆寒。

相比纯道境，无论两者修为的强弱，但，他却是精神意志上的绝对强者。

你可以击败他，可以杀死他，但，你无法击倒他，你会知道，哪怕砍掉他的四肢，他依然是站着的，哪怕他只有一口气，他也会重新爬起来，绝不屈服的看着你。

即使杀死他，你会发现，他突然从地狱里伸出手来，抓住你的脚，一起坠往地狱。

然后，他会告诉你：“我是楚文啸。”

楚文啸，这三个字，日后必将是凡尘界无法超越却又不敢让人提及的三个字。

……

“楚文啸，你真是一个白痴中的白痴！”

昼不夜死死攥住手，顿足回望。他看不见了，但他能感应那一战，该有多么悲壮多么惨烈。

“九名纯道境，九名纯道境。果然好，果然好廉耻。”

“恩？消失了一个纯道境的气息，他杀了一个纯道境？”

昼不夜何等桀骜，顾不得震惊，却只有担心。

他自是相信男儿流血不流泪，此时，他却流下两行清泪：“虽千万人，吾往矣。楚文啸，我服你。”

“不管你是有情的白痴，还是无情的混蛋，我昼不夜都服你。”

“如果你活不下来，我看不起你。”昼不夜转身就往上游赶去。

看着东北方向，昼不夜热泪盈眶，轻轻浅吟：“子欲养而亲不在！”

许多年前，昼不夜举家死于马贼之手，除了他，无一幸免，因为，当年他逃了！

“爹，娘，我恨我不能像楚文啸一样白痴一次，混蛋一次，莽撞一次。”昼不夜心中悲愤，直欲仰天悲歌：“我枉为人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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