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氤氲的水气模糊了双眸，再加上其中灵气浓郁，连感知也变得不可靠。所以，他没发现谭边居然藏了人！

不过，他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依旧把手深入灵泉中。一瞬间，指尖血肉模糊，可见森森白骨。

嘶！

钟离牧吸了口凉气，暗道：这灵泉水居然如此霸道！

“呵呵，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人嗤笑一声。

钟离牧翻了个白眼，从麻袋中取出一份炼体草服下。手指上血水迅速结痂，效果立竿见影。

这次，他直接将手臂都深入灵泉中。

瞬间，手臂上浮现出森森白骨。钟离牧脸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迅速服用炼体草。

灵泉水中灵气霸道无比，刚刚结痂的手臂再次弄得血肉模糊。

“愚蠢！”那人忍不住轻叱一声，说道：“你若想修炼炼体之术，或许我可以教你。循序渐进，才是王道。”

“多谢！”

钟离牧吐出两个字，没等那人开口，他又把手伸入潭水中，同时极快服用炼体草。

手臂上灵光闪耀，一边被灵泉撕烂，另一边又被练体草的灵气愈合。

什么？

那人忍不住轻呼一声，惊道：“你疯了！”

像钟离牧这样不顾一切的炼体之人，他平生极为少见。这样暴力摧残肉身，并利用练体草修复，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承受的痛苦是炼体者的数十倍，甚至百倍！

而且，稍有不慎，还有性命之忧！

“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那人忍不住又大声呼道。

而钟离牧已经把双脚也放入灵谭中了，看样子还要在灵谭中洗澡？

本来清冽的潭水瞬间浮现出血红色，模样颇为惊人。

那人一时间都忘记自己还要修炼，喃喃道：“疯子，绝对是不要命的疯子。”

而他怎么知道，钟离牧连死都经历过几次，岂会在乎这点疼痛？

噗通一声，他眼睁睁地钟离牧真的跳入灵谭中了！

那人直接哑口无言，从来没见到有人敢在炼体灵谭中洗澡，其痛苦不啻于千刀万剐。

惊骇半晌之后，一团血水从谭底浮现出来。

“那家伙死了？”他突然回过神，莫非这家伙是故意来自杀的？

而谭底深处，钟离牧什么事情都不做，只不停地将炼体草往嘴里塞，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炼体草都修复不过来。

血水彻底染红了灵泉。

“灵草不够啊！”钟离牧浮出水面，喊道：“宋南，给我再买五倍的灵草！”

一袋灵石扔出去，他再次没入炼体灵泉深处。

这次，适应灵泉环境之后，他也瞥了之前那人一眼，隐约看清楚其面容，是个青年，面白无须，皮肤洁净如玉，莫非是肉身如玉的状态？

钟离牧心里不免有几分羡慕，没入潭水深处，加快修炼。

“没死？”那人看到钟离牧的时候，更是不住惊呼。面露迟疑之色，一脸匪夷所思的神色。

“如果不嫌弃，我有四品炼体丹，你先服用吧。”说话间，玉瓶扔进灵泉中，他倒想看看这家伙能够在灵泉中活多久！

钟离牧也不废话，接过炼体丹就服用。

“那你也不怕死。”那人嘀咕一声，这家伙都不确认下是否是炼体丹，就直接服用，心真大！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心不大，能够跳进这炼体灵泉中，受这非人折磨？

饶是，他在炼体灵泉前修炼数十年，早就达到肉身如玉的地步，也不敢贸然进入灵泉中啊。

而这家伙，一来就冲进去了，简直变态！

青年忍不住摇摇头，心里无比复杂，也无法集中精力修炼，索性坐在谭面，等着钟离牧出来。

深潭中，钟离牧服用四品炼体丹之后，伤势明显稳住了。体内灵气隐隐与灵泉的烧蚀可以抗衡。

肉身潜力不断地被激发出来，最先淬炼过的手臂隐约有玉色浮现。暴力淬体，虽然过程痛苦，但是效果很明显啊！他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而迷雾外面，宋南扛着炼体草，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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