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最好的位置,正有个大汉在那里高谈阔论。
“老瘦的叫'饶把火',年轻的雌儿名为'不羡羊',最鲜美的还是落地不超过三年的,大火熬了,连骨头都能吃下,呼为'和骨烂'……”
“那帮‘两脚羊’还想逃,我三两步就抢上擒住……吃了顿好的……”
按营内规矩这大汉应是伍长,周小树呆呆想着陈石与周小花是否安好,也未仔细听他说些什么。只间或望过一眼,但见大汉面目狰狞,眼白俱是血丝,眼底隐有红芒。周小树不禁暗自皱眉。
……
此际每日两食。
午食时分,周小树排在歪歪扭扭的队伍后来到热腾腾的大汤锅前。胖墩墩的炊事兵不耐烦的往周小树手中仔细捧着的破瓷碗里填了勺肉汤后,便挥手示意盯着汤锅下柴火发呆的周小树赶紧让开,下一位跟上。
周小树咽着唾沫,拿两根洗净的树枝往碗里一戳,便夹起块肉。正待飞禽大咬,周小树定神一看却愣住了:这肉的模样,怎么那么像人上半截脚掌位置?
营帐内最好的位置,正有个大汉在那里高谈阔论。
“老瘦的叫'饶把火',年轻的雌儿名为'不羡羊',最鲜美的还是落地不超过三年的,大火熬了,连骨头都能吃下,呼为'和骨烂'……”
“那帮‘两脚羊’还想逃,我三两步就抢上擒住……吃了顿好的……”
按营内规矩这大汉应是伍长,周小树呆呆想着陈石与周小花是否安好,也未仔细听他说些什么。
只间或望过一眼,但见大汉面目狰狞,眼白俱是血丝,眼底隐有红芒。
周小树不禁暗自皱眉。
……
此际每日两食。
午食时分,周小树排在歪歪扭扭的队伍后来到热腾腾的大汤锅前。胖墩墩的炊事兵不耐烦的往周小树手中仔细捧着的破瓷碗里填了勺肉汤后,便挥手示意盯着汤锅下柴火发呆的周小树赶紧让开,下一位跟上。
周小树咽着唾沫,拿两根洗净的树枝往碗里一戳,便夹起块肉。正待飞禽大咬,周小树定神一看却愣住了:这肉的模样,怎么那么像人上半截脚掌位置?
周小树仔细往左首一瞧,便瞅见一名二十出头的士卒正抓着块冒着热气的肉,啃得正香。
那肉却是人的手掌。其上十指宛然。
“……”
周小树强自按捺下心中欲呕之意,将肉与碗都放下。悄无声息的,他朝陈石与周小花所在的方向溜。
“你要往哪里去?”
一只粗壮的大手重重压上他的肩膀,一张散发着恶臭的大嘴凑了过来,正是担任伍长的那名大汉。
伍长打量着周小树,一脸的不怀好意。“你是不是想逃?”
周小树挤出个卑微老实的笑容,“不是不是,哪里会。”
“我只是突然肚子痛,想上个茅厕。”周小树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哎唷,哎唷,疼得受不了,要拉到裤裆里了。”
伍长却一把扯着周小树的领子将周小树拉了回来,“你这样装的我见得多了!”
他重重将周小树的碗放在他面前,“吃了它,我就随你去哪。否则,就算真拉到裤子里也不许离开半步。”
周小树收敛了卑微谄媚的笑容,这一刻面上的神情,冰冷平静,“这是人肉,对吧?”
伍长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吃了它,就是自己人。不吃,你就死。”
周小树蓦地露出个笑,尖锐,锋利,“给我碗,我吃。”
伍长大笑,拍着周小树肩膀对身后兵卒道,“这小子果然是个狠角色,我就知道没有看错!”
在众人稍稍放松戒备这一刻,周小树端起那碗肉汤径直扣上伍长的脸,接着抢多几步,抢起那口仍有小半滚热汤水的大锅当头就泼。
一片混乱中,周小树身如灵猴,朝弟妹所在的位置狂飙。
但才转过数个营帐,周小树腿就一软:今晨那碗糜子粥,他只稍稍尝了一口,便尽数留给了陈石与周小花。而在此之前数日,他只喝了几口树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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