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青衫童儿已然将药煎好送来,灵驼子道:“义妹,我兄妹结义不过半日,茶还未凉,你便舍得抛下大哥和这小子走吗?”
说着将那碗药递过,又道:“就听兄长一言,在此调理三日,将宋兄弟这套剑法练熟再去也不迟。”说得甚是婉言至恳。无伤亦道:“灵大夫说得不错,你大病初愈,功力还未完全恢复。”
阳顶天呵呵笑道:“是啊,周姑娘,你三人难得一聚,此去衡山不过两日路程,你和宋兄弟在此休憩数日也是不妨。”若男只觉他言下似有先行之意。说道:“阳大哥,莫非教中有何要事,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阳顶天道:“教中传来急报,钟左使已赶去衡山,要我聚集五行旗人马,一举歼灭朝庭势力,请恕阳某人不能奉陪,就此别过,告辞。”说罢拱手称道,眨眼间纵身去了。
若男未料他说走就走了,急道:“阳大哥,我们三月初十衡山见否。”闻得谷间传来阵阵清音:“周姑娘,宋兄弟,三月初十衡山大会,阳顶天恭候佳音。”他音声渐远,已然去了里许,眼看已是追不上了,
灵驼子道:“这人一向如此,来去如风,留也留不住,哪天你不想见他时,他却又来恼你,义妹,别理他,为兄的医论还有好多要说予你听,你两可不能再私自走了。”说罢拉过她手,径直往药房里去了。
若男只觉,大哥他盛情难却,待功力恢复再行也是不妨。无伤正要赶去,见她莞尔笑道:“无伤哥哥,我去和大哥学医,你将阳大哥演练的功夫再练练。”无伤见他二人径自去了,只觉若男爹娘已逝,灵大夫与她结义一日,便如亲如故,心下慰然,也不跟去。
他闲来无事,就于谷中寻了一处空地,忆及乾坤大挪移三招功法,练将起来,虽得阳顶天亲传招式,却苦无口决心法,只能依他身法手式推摩而出,练了半晌,却抓摸不到精要所在,原来乾坤大挪移招式旨在借力打力,需执外力,才能反转乾坤,化力而为,仅一招挪移手,无伤试了数十次,均无进展,心下闷闷不乐,见天色已近傍晚,正欲回去,又想道:“若男嘱我练功,我若一招也习不会,回去怎好交待,这会她正与灵大夫习医,我不如再练它几次,习不会也就罢了。”
于是催气上行,蓦然闻得一阵山风啸过,远见一只雄壮的麋鹿于林间狂奔而来,身后一只花斑豹紧随其后,前方麋鹿踩过一处碎石,脚下一闪,扑腾颠落,数步踏空,那花豹子身子迅捷,绕过一处石台,扑跃而下,眼看就要将那只麋鹿扑倒,不料自身猛然被一股巨力反震,凌空飞回数丈,那花豹吃了一惊,紧而落地,远处麋鹿已然逃得远了,此番捕猎不成,它再无气力,来回踏了数步,神色迷离,徐徐折回林间去了。
无伤救了那麋鹿,也于其中悟到挪移掌真要,他趁热打铁,随即运功踢起一块巨石,双手互旋催力,那飞石猛而落下,不及触掌,却又被他手间力道转换,在半空中兜了数圈,平缓坠于原地。无伤未料此功法竟能操控万物,阳大哥曾说,寻常人数年也学不会此招,我此番练及于此,想必已得其心要,若男倘若见着,指不定要夸我一番,心头不觉有些沾沾自喜。
正思间,又闻一阵声音传来:“哈哈,终于让我抓住啦。”极像灵驼子所言,无伤直奔他话音而去,赶至草屋后院,果见灵驼子与若男二人围着一处好大的泥坑察视,无伤道:“灵大夫,你们抓着什么啦。”灵驼子笑道:“小子,你来看。”无伤见那土坑里的正是刚才那只麋鹿,它左突右蹿,却又再踏不出深坑,急得来回探蹄不住。
无伤道:“灵大夫,明教不是吃素的吗?怎么你还要吃他。”灵驼子笑道:“谁要吃它,这只雄鹿在此谷已有数十年,我只要它头上的鹿茸入药,怎奈这几年它倒学得乖了,迟迟不肯上钩,今日不知为何,踩着机关陷井,莫非是冲你二人报喜而来。”
灵驼子说罢,轻身越入坑内,见他环臂挟着鹿颈,手间小刀一闪,娴熟取下鹿茸,他虽生得矮小,力道似有千斤,那麋鹿被他治得服贴贴,并无丝毫抗拒,灵驼子只手挟着雄鹿,连人带畜盈步飞踏出坑,随即拍了拍那畜牲屁股说道:“去吧。”那雄鹿回头瞅了瞅,毫无介惕,不紧不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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