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妙静埋头不答,张玉又道:“口说无凭,这位宫本先生乃是东瀛第一剑术高手,妙静师太年轻轻,若能在他剑下走上十招,自然能令人心服,便可为中原武功证名,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妙静师太还有何顾虑。”
妙静知她言语相激,用意定然不轨,说道:“中原本是武学正宗,此事众所周知,何需我一介小尼来证名,宫本先生既是剑术大师,自然当寻前辈高人相较,又何需我这无名小辈来指点。”她环顾四周,方知并无高人在场,与之义正辞严,意在推托不受。
张玉眉间一蹙,再也按捺不住,拍桌而起,说道:“那你要如何才肯比。”说着抽出长剑道:“我与你年纪相若,这样总算是门当户对了吧。”见其长剑刷然而至,直指她娇嫩如脂的面上划来,妙静心下一怔,矮身一避,张玉剑锋又至,只闻得铮的一声脆响,她手中长剑出鞘,急出一招“清饮小酌”,举剑上提,剑锋直挡自个唇面,只怕对手看出她招式来路,紧而接转一招恒山剑法,竟又将张玉长剑挑开。几招下来,一气呵成,身法飘逸婉转,殊不知她自习得玉女素心剑法,数番钻研,竟能将其与恒山剑法融会贯通,一时令人无从分辨。
宫本见其剑法精妙,止不住道了声“好”。张玉随手出招,只欲逼他出剑,却未料及此人剑招灵动,自个先失一招,怫然不悦,使开家传五行破空剑式来攻,二人双剑相交,但见火星四溢,砰然作响。妙修心中默计招数,不觉中已数至十,只见二人兀自剑不停歇,已顾不得凶险,冷不妨闪身护在妙静身前。但闻刷刷几声响,妙修胸口海青刹那间被划过数道剑痕,张玉急而收剑喝道:“让开……。”
妙修急道:“公主殿下,已过了十招……,你可是有言在先,说好只过十招的。”张玉只觉这些武林中人个个冥顽不灵,这声“公主殿下”还是头一次听到,虽有些不悦,却已消去七分,说道:“我先前有说过此话么,那你们是打算降顺了。”
见二人一时缄默不语,张玉道:“你们倒底降是不降。”妙修道:“公主殿下,你若要问责,冲贫尼来便是,但求你放过我这小师妹。”张玉只觉适才与她过了十招,其剑法由来,竟无从分辨,心下不解,看了看宫本说道:“先生可识得此人剑招历数。”宫本与陆无双有过交手,究其剑法路数,已是铭记在心,却不知妙静剑法中混杂着恒山剑术,想来中原武功繁复,却是同出一源,剑法有些相近也是不足为奇,但此人剑招与陆无双剑法看似相去甚远,说道:“这位师太使的剑法精绝,单就招术而论,实属上乘,但绝非是在下所见过的玉女素心剑法。”
妙静闻言,心如顽石坠地。张玉悻悻说道:“带她们下去,让衡山派新任掌门莫寻天来。”宋、周二人闻言,心下一怔,怎么莫大哥……也陷入他们手中了,还做了衡山派掌门。”一时心中即喜且悲,这伙人到底捉了多少武林人士,难不成郭姑姑、张真人他们也中了奸计,一时心急如焚。德吉、扎西二人转去片刻,但见一人昂首而出,那人正是莫寻天,一别数年,看上去比先前壮实了许多,虽身陷敌手,却掩不去一脸凛然无惧之色。张玉依旧问他愿不愿降,莫寻天浩然而立,将脸侧过一旁,丝毫不与她目光相接,口中亦是一声不吭。
张玉笑道:“天哥哥乃是大派掌门,涯崖自傲,自然是不肯归顺了。”莫寻天心下一颤,天下相识的女子之中唯有师妹碧瑶这般唤他,莫非师妹、师父、师娘亦被他们捉来,忧虞顿生,说道:“你们……,你们究竟有何图谋。”
张玉道:“宫本先生,这位衡山派掌门莫大侠得传衡山五神剑法,剑术已至炉火纯青之境,若要寻人比剑,此人再好不过了。”宫本道:“公主殿下,衡山剑法在下早有耳闻,莫大侠,在下慕名而来,想要见识中原武林至高剑术,还请莫大侠不吝赐教。”
说着拱手作礼,莫寻天见他淡淡几句,语意却是十分客气,哼了一声说道:“宫本先生自东瀛而来,若换作平日上我衡山赐教,在下决不悭吝,可此番是被人设下诡计胁迫来的,请恕在下不能相从。”
说罢转身侧过一旁。张玉尖声道:“莫寻天,你得想清楚了,我可是听人一口一个天哥,唤得人心烦,你们这些男子一个个都有什么好的,都使得别人为你肝肠寸断。”
莫寻天心下一震,说道:“师妹……,你们将她怎样了。”张玉笑道:“这回儿知道开口问我了,我偏不告诉你,不过你放心,邱碧瑶那丫头现在好生生在驿馆歇着呢,唯独不好的便是,没见着她的天哥哥,心里难受着哩。”
莫寻天眼角有些盈润,他早已将生死置之肚外,只觉师父、师娘对我恩重如山,虽历数波折,好在宋少侠挺身相救,还明真相,终与师妹喜结连理,却又途生变故,竟从未有过这般无助之境,心下已是凄凉悲楚至极。
低声说道:“你们放了我师妹,我跟他比剑便是。”张玉笑道:“放了她倒也容易,不过比剑事小,你得答应归顺大元才是。”莫寻天冷冷笑道:“公主看上去与汉人无异,如何便肯为元朝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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