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竹眼望着这古老村庄表面上的一派祥之景,看着这一日日的家长里短的闲杂琐碎,却深深的知道,这不过是风雨前的宁静。
这些日子里,罂粟时常在地窖捣药,身旁的小人却在一边玩这草药玩得不亦说乎,偶尔兴致来了,便与罂粟搭些小女儿家的话来。
这日,她撑着下巴,抬起那双亮晶晶的黑眸,然开口问道:“娘亲,你为何总是穿着黑衣裳,在爹爹家,娘亲不是喜欢红色吗?”
罂粟闻言,捣药的手一怔,眼睫轻颤,未曾抬眸:“女为悦己者容,朱红之色再美,而今又如何呢?”
红烛听不大懂,却也乖巧地点着头:“唔……娘亲穿黑衣服也很好看,娘亲是天底下最美的人。”
罂粟闻言弯唇而笑,烛火映照下,眉目温柔之至,正捣着药,忽然伸出收来,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神情落寞不已,若是往常,她乃是花灵,掌心可生出罂粟花来,如今,却是做不到了。
如今的她,灵力尽失,除却模样貌美,倒也与寻常凡人女子无异,她会老,亦终有一天,会像一个凡人一样死去。
“娘亲在看什么呢……娘亲?”红烛趴在桌旁凑上前来,一双眼睛好奇地攀望着罂粟的手掌。
罂粟的思绪被红烛打断,手轻轻往下放了放,红烛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掌心,手撑着下巴:“娘亲又骗我,什么都没有呀!”
“是花,只是现在没有了……”罂粟轻轻笑了,抬眸望着红烛,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娘亲住在一个很美的地方……”
“娘亲,那是什么地方?”红烛歪着脑袋问。
“那里的百花常开不败,无风无雨,今想来,是有些许怀念呢……”
红烛的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憧憬之色:“那娘亲,可以带我去吗?”
罂粟却是落寞地收回了手:“如今,回不去了……”
“回忆里的光景或许能够得到重现,然这时间却是不可逆的。”
惜竹站在一旁,听闻这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拧着眉又看了一眼罂粟,她这模样分明是在喃喃低语,可怎么总觉得,这话是刻意说给她听的呢?
这些时光碎影里,罂粟常常自说自话,但言语间的意思,似乎总在暗示着惜竹离开。
惜竹觉得不解,眼下的罂粟不过是一些弥留在过去的影子,又哪里会看得见现在的她?又怎么会同她讲话?
光影流转间,又过了些许时日,这些日子里,除却家常琐碎,也就发生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隔壁张大娘提着一些粮油米面上门提亲。
这位年近半百的妇人与罂粟谈了很久的话,话中大意不过是她瞧着罂粟孤苦伶仃,又带着一个孩子,问其愿不愿意嫁给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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