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栩是慕家的长孙,朱氏口中不说,心里对他此次会试却十分在意。眼下慕长栩昏迷不醒被抬了回府,朱氏心疼之余,早将之前的不满抛到了脑后。
那位大夫见朱氏情绪激动,倒是不敢再多说了,忙笑着安慰道:“老夫人不必担忧。慕公子年轻底子好,只要安心卧床静养,身体自会很快恢复。老朽这就开副调理身体的药方。”
说完,很快开出了药方。
张氏忙道了谢,命人立刻去抓药。又特地安排好住处,请大夫在慕家安顿下来。至少也得等慕长栩安然醒来身体无恙了,才能放心将大夫送回府去。
这位大夫是京城名医,平日出入各府邸是等闲平常事,很熟悉这样的行事习惯。倒也没说什么,欣然留下了。
抓药熬药这些事,自有下人忙碌。
待药熬好端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当着朱氏的面,张氏自然要表现一番,端起药碗,亲自喂慕长栩喝药。慕长栩依旧昏迷不醒,被人扶着软软的靠在床头,勺子到了嘴边却没张嘴。
这药还怎么喂?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总不能让人扳开嘴往里灌吧!
张氏正在为难,慕念春忽的说道:“娘,大哥身子要紧,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把药灌进嘴里吧!”
朱氏也说道:“念春说的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
既然朱氏都这么说了,张氏也就顺理成章的应下了。张子乔过来帮忙,将慕长栩的下巴扳开,张氏一点一点的将药灌进去。
有些咽进去了,有一部分却从嘴角流了下来。褐色的药汁滴落在衣服和被褥上,显得狼狈不堪。
慕念春身为妹妹,不便插手帮忙,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昏迷不醒面色惨然的慕长栩。
慕元春,是你将最疼你的兄长害成了这样。
你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悔不当初?
......
二房的人得了消息,也赶来探望。吴氏一脸惋惜的叹道:“真是太可惜了。长栩已经坚持到了第三天,到底还是没能撑到最后。”
言若憾之。至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张氏也装模作样的红了眼圈,哽咽着说道:“这也是孩子命中的劫数。平日都好好的,偏偏在这紧要的关头生了病。错过这一次的会试,又要再等上三年不说。身子还熬成了这样,老爷若是回来见了,不知会怎么心疼......”边说,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慕念春心中暗暗赞叹。
张氏如今演技可是娴熟多了,刚才这番作态虽然略显浮夸,倒也似模似样。
吴氏陪着张氏唏嘘了几句,又劝朱氏:“婆婆也别太伤心了。只要长栩没事就好。至于会试,再等三年也是一样。”
朱氏苦笑着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慕婉春却悄悄扯了慕念春到一旁,低声问道:“四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病的这么厉害?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再联想到慕元春突如其来的病症,这事总透出几分不对劲。
慕念春自然不肯明说,含糊的应道:“可能是大哥压力太大,整日思虑过度,又受了风寒,才会病的这么重。他还硬撑着在号房里考了两天,最后体力不支,实在撑不下去,才晕倒了。”
就这么简单么?
慕婉春怀疑的看了慕念春一眼。
慕念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慕婉春半信半疑,正想追问,就听门外响起了一个仓促的脚步声。慕正善焦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长栩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慕正善便行色匆匆的大步走了进来,
慕正善平日最重风度,走路不疾不徐,像此刻这般焦急慌忙的,着实少见。
张氏红着眼睛迎了上去,边啜泣着说道:“老爷,你可总算回来了。长栩体力不支,晕倒在考场上。下人们把他抬了回府,妾身也命人请大夫看过了。药也灌了不少,可长栩总不见醒......”
慕正善步履沉重的走到床边,看了人事不知的慕长栩一眼,心里一阵酸涩。
不过,男子到底要比女子坚强些。慕正善对今日的一切也早有心理准备,难过了一阵子,很快便恢复如常:“母亲,这里有我们守着,你先回修德堂歇下吧!”
朱氏此时也觉得倦了,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往外走。
就在此刻,一个身影忽的冲了进来。
朱氏躲之不及,差点被撞到。幸好丫鬟们眼疾手快的为她稳住了身子。
朱氏瞪了这个冒失鬼一眼,待看清来人,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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