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忽然被揭穿。钱妈妈和瑞香的眼中几乎同时闪过一丝惊慌。
这么隐蔽的事,四小姐怎么会知道?
张氏被一语惊醒,霍然看了过去,脸孔隐隐有些扭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瑞香,钱妈妈,你们两个竟敢合起伙来蒙骗我!”
钱妈妈反应极快,立刻哭了起来:“太太,老奴冤枉啊!老奴从来没拿过瑞香的银子,更没胆子换汤药。这药材都是管事买回来的,老奴只负责熬药。若是药材出了问题,和老奴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钱妈妈唱念俱佳,哭的声情并茂。
瑞香也哭诉道:“太太,奴婢一向安分守己,怎么敢暗中收买钱妈妈。奴婢实在冤枉......”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张氏气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慕念春目光一冷:“你们两个一直哭哭啼啼,若是让人见了,还以为是我们娘儿两个故意欺压下人。如果你们真如自己所说是清白的,谁也不会冤枉你们。不过,事实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很清楚。不管做什么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找到证据是迟早的事情,我奉劝你们两个一句,趁早交代清楚。或许我娘还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绝不轻饶!”
最后这一句,语气森冷,令人心惊胆寒。
钱妈妈心中终于有了惧意。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小姐,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门口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老爷回来了!
钱妈妈心里一喜,哭声陡然响了几分:“......老奴当年曾经奶过老爷,这么多年来,老爷一直对老奴照顾有加。老奴心里感激,全心全意的当差做事,怎么敢做对不起老爷太太的事。求太太开恩......”边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慕正善就在此刻走了进来。他目光一扫,眉头皱了起来。
瑞香一脸泪痕,钱妈妈跪在地上哭喊着更显可怜。
“出什么事了?”慕正善沉声问道。
张氏强忍着怒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熬汤药的事,一向是由钱妈妈负责。这事和她肯定脱不了干系。所以妾身特地将她们两个叫来盘问。可瑞香却一概推说不知,钱妈妈也不肯承认。”
瑞香竟然有了身孕?!
慕正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一时根本没留意张氏后面说什么,目光倏忽落到了瑞香的身上。
瑞香恰在此时抬起头来,俏脸上满是泪珠,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委屈。她飞快的看了慕正善一眼,似是无声的祈求。
慕正善神色微微一动。
慕念春留意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沉。
张氏却浑然不察,兀自说道:“老爷,此事绝不能姑息。一定要追查到底。瑞香肚中的孩子,也绝不能留下。免得坏了我们慕家的门风......”
瑞香全身一颤,惊惶不已的跪下恳求:“老爷太太,奴婢身份卑贱,不敢有什么奢求。可奴婢肚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求老爷太太让奴婢生下孩子吧!孩子寄养在太太名下,奴婢绝无怨言。若是太太还不放心,奴婢愿意离开老爷身边,随便发落到哪一个田庄上。求求老爷,求求太太了......”
边哭边不停的磕头。
慕念春暗道一声不好。这个瑞香,果然是有备而来。这样一番说辞,慕正善能硬得下心肠才是怪事。
果然,慕正善看不下去了,张口道:“好了,瑞香,你先起身再说。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瑞香含泪抬头:“老爷,奴婢贱命一条,怎么折腾都不怕。可奴婢实在舍不得肚中的孩子,这毕竟是老爷的骨肉,求求您和太太开恩,让奴婢生下这个孩子。奴婢什么名分也不要。”
慕正善略一犹豫,便应道:“此事我自会为你做主。你先起来吧!”
......张氏面色一变,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老爷,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要留下瑞香肚中的孽种?”
慕正善不悦的瞪了张氏一眼:“那也是我的骨血。什么孽种,说的也太难听了!身为主母,怎么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再说了,孩子就算生下来,也要称呼你一声母亲......”
张氏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晃了一晃。
慕念春眼疾手快的扶住张氏,焦急的喊道:“娘,你怎么了?”
张氏一时气急攻心,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慕正善见张氏这般模样,不由得生了些悔意。
夫妻多年,他对张氏的性子也很熟悉。气量小心胸狭窄浅薄,乍然遇到这样的事,也怪不得她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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