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柔的去向,睿王妃的斥责,吴嬷嬷的被罚,与袁天野的争吵,让林小竹产生了自穿越以来从未有过的紧迫感。她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坐等自由降落到她的头上,她得主动出击,为获得自由努力赚钱了。目前局势紧张,不能出府,但要想赚钱,总离不开“人和”两个字。这府里,袁天野身边的人都因她而被责罚了,大家对她既畏惧又疏离。如果她因为这一点而把自己孤立起来,那就真什么事也做不成了,以后的日子也会很难过。现在既然这么无聊,那便找些事情做做吧。
她仰起头,对着湛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朝小厨房走去。
还没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得里面有小孩儿“哇哇”地哭泣声,再走近些便听见李婆子在那里骂道:“……饭也不好生吃,却跑到墙角掏泥土吃,看看你这面黄饥瘦的样子,你这是要活活把自己给饿死呢。”
马婆子则在一旁劝道:“唉呀,李婶子,你也别着急。这是不他老子娘怀疑他有病,想让公子给看看,所以才让你带过来的么?等瞧着公子哪时有空了,便求他帮开几付药,吃吃就好了。”
李婆子叹了一口气:“公子这段时间忙得连觉都没时间睡呢,这饭也吃不香,我哪里敢开口?算了,过几天再看看吧。”
林小竹听罢,想了想,走了过去。
屋里的阳光被人影遮住,一下黑了下来。李婆子和马婆子抬起头来,看到林小竹站在门口,赶紧脸上堆上笑来,唤了一声:“小竹姑娘,您回来了?”
她们俩是帮厨,比起厨子来,地位更低下。而且屁股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却也知道林小竹的后台硬,饶是心里对林小竹有恨意,这脸上也不敢带一丝半点出来。
“李婶子,这是您的孙子啊?”林小竹看到一个瘦瘦小小、面色腊黄的六、七岁的男孩儿,正躲在厨房的旮旯里抽泣,笑着问道。
厨房重地,闲人是不能进的。林小竹要是拿这事来作文章,自己还得受罚。李婆子脸色变了变,连声应道:“啊,我这便叫他走,这便叫他走。”
“不用了,就让他在这儿玩儿吧。”林小竹要笼络人心,自然得下些功夫。脸上露着真诚的笑容,走过去逗那孩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姐姐。要是说了,一会儿姐姐做好吃的给你吃,要不要?”
那孩子兀自抽泣,并不理会林小竹。李婆子见林小竹脸上的笑容真诚,不像有恶意,暗自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推了那孩子一下:“小竹姑娘问你话呢,赶紧说。”又抬头向林小竹笑道,“他大名叫李顺。因是虎年生的,又是排名第二,小名便叫二虎子。”
林小竹摸摸二虎子的头,然后坐了下来,看着李婆子认真的问:“刚才在门外,我听你说,二虎子不爱吃饭,反而喜欢掏墙泥吃?”
李婆子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半年来,每餐勉勉强强只吃几口饭,倒是常掏了墙泥往嘴里塞。这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总是不听。也叫外面的郎中给瞧过,药喝了几包,却也没得用。我正想着……”她看了看林小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姑娘晚上上菜的时候,能不能跟公子说说,请他有空的时候给瞧一瞧?”
林小竹这才跟袁天野生气呢,并不想为了别人去求他。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这里倒是听人说过一个方子,不是药,只是吃食。就算治不好病,吃了也没有什么大碍。如果吃上三天没有效,我再去帮你跟公子说说,让他给看一看。”
李婆子觉得林小竹小小姑娘家,又没什么见识,怕是字也不识几个,哪里知道什么方子?还以为是不愿意帮她求公子,故此推托,心里便不大高兴,脸上淡淡地道:“那就试试吧。”
只要愿意试就好。林小竹也不计较她的态度,站起来往窗外瞧了瞧,道:“这宅子里可有菜地?不知马齿苋菜园里可有?”
这个法子是老爷子在他的菜谱里写到的。照老爷子的说法,这孩子食欲不振,喜吃土块,应是得了钩虫病。治疗的方法有很多种,其中一种,便是吃食马齿苋。马齿苋不光能杀虫,还能益气,清暑热,宽中下气,滑肠,消积带,疗疮红肿疼痛,全身都入药,还能做菜吃。
马齿苋林小竹是知道的。现代人讲究绿色食品,很多以前摒弃了的野菜又上了人们的餐桌。而这马齿苋便是其中一种。这种野菜常生长在菜园、农田、路旁,为田间常见的杂草。所以要想寻它,到菜园里最好。
“马齿苋?”李婆子怀疑地看了看林小竹,“你是说,我孙子这也不用吃药,只需要吃马齿苋就能好?”
说出来的方法要让人信,便得进行忽悠。林小竹道:“你也知道,我们乡下人,平时生病没机会看大夫,就只能用些偏方。以前我邻居家的孩子就跟你孙子一样,不爱吃饭,喜欢吃土块。后来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便教了这么一个方子。结果一试,果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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