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就吩咐老婆子去做就好。”那送饭来的婆子见林小竹亲自找到厨房来了,态度亲热得不得了。
“我那里还有两位嬷嬷,麻烦婶子再给我一钵子饭,两副碗筷。”林小竹道。
“哎,好,您稍等。”婆子抹净了手,赶紧将东西收拾好,用食盒装了,又添了两道菜进去,道,“姑娘那里添了人,想必菜不够吃,这两道菜本是王爷叫人赏给我的,姑娘拿去吃去,别跟老婆子客气。”
“这怎么好意思?”林小竹笑道。她知道这婆子对她好,必然是得了袁天野的吩咐和赏钱,倒也不再推辞,接过了食盒。又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来,道:“知道这点钱不够什么,不过是我一点心意,还请婶子不要嫌弃。”
二十文钱不算多,却也不少,够得买一只鸡了,难得的是林小竹这话还说得让人舒服,那婆子极高兴地收了,又道:“一会儿姑娘可要沐浴?我给姑娘送热水去。”
“那麻烦婶子了。”林小竹笑道,正要告辞,却听得门口有动静,转过头去,则见一个婢女一脸嫌弃地避着地上的水渍,小心地提着裙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趾高气扬地道:“兀那婆子,你们送去那饭菜,我们姑娘吃不下。你给我再做一道鸡汤来,放些玉兰片和香菇,慢火炖了,再把浮油给撇了,动作快些。”
转脸看到林小竹,眼珠一转,换上一个笑脸来,道:“这不是林姑娘吗?还真是巧了。我们姑娘刚才还在房里夸口称赞,说林姑娘厨艺极好呢。润儿姐姐偏是不信,还跟姑娘争了几句。不知今儿能不能麻烦林姑娘帮着做一道鸡汤,好让奴婢去堵润儿姐姐那张嘴?”
林小竹哑然失笑。这余玉果然是大家出身,身边的婢女还真个个都是人才。这位婢女看穿着打扮远不如那润儿,这宅斗的技能却也使用得炉火纯青,实在了得。她要应了做这道鸡汤,那明摆着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下人,随余玉使唤。刚才那衣服她都没有收,那么这丫头又怎么就觉得她会做这种自甘下贱的事呢?她长得有那么傻吗?
其实要是她刚才收了那身衣裙,润儿早跑到她房里去叫她做菜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这小丫头不过是碰巧遇上她,便想试一试。如果试成了,没准姑娘一高兴,就能把她提到一等丫头也说不定,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对不住,我累了,也没心情。”林小竹懒得跟这些内宅女子们斗心眼,拿了食盒,转身就走。
那丫头知道林小竹能住东屋,全靠王爷青眼。听得这话,心里气极,却不敢大骂,只得转身瞪了那婆子一眼,拿她出气:“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杀鸡!”又用力地踢了脚边的木盆一下。
林小竹在门口听得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告诫自己:无论袁天野的行为再感人,沈子翼的态度再真挚,如果他们都是娶了正妃要纳侧妃的人,都绝不是她的良人。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只这一天,她就受够了。虽然以前也知道是绝不能去嫁那种妻妾成群的人。但这一天的感受,却让她有了更为直接的认识。
回到房里,袁五娘仍在那里等着。袁五娘跟了林小竹这么久,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既然她都已去厨房拿了碗筷,必是要自己跟她一起吃饭的,便也不推脱,只是道:“余姑娘是昨天晚上才追到镇上的。王爷急着来追您,又怕赶她回去路上发生意外,这才默许了她跟来,一面又派人回京去叫袁成管事急马过来。刚才王爷已跟余姑娘说了,让她跟袁成管事回京去。这余姑娘也是个不省事的,在厅里就哭闹了一场。王爷不放心,怕她寻短见,便让我跟六娘看着她。所以我跟姑娘先吃饭,一会儿吃完再去换六娘下来吃。”
“寻短见?她才不会呢。”林小竹笑了起来。有心思寻短见的人,就不会去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了。这余玉,现在斗志正昂扬着呢。
不过小心些总没有错,她也没再邀请袁六娘,拿盘子拔了一些菜留出来,这才跟袁五娘一起吃了饭。
袁六娘吃过饭,那婆子便送了热水过来。林小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刚把水倒掉,将房间收拾干净,便听得不远处的西屋有人跑出跑进,还有一些哭啼的声音。
莫不是真寻了短见?林小竹大为好奇。不一会儿,院门处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有许多人进了院子。紧接着,便有男子说话的声音传来,其中好像就有袁天野和沈子翼的声音。
看来真是出事了,林小竹想。不过她坐在房里,丝毫没有出门去看热闹的意思。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无她无关。
正猜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得那些脚步声往这边走来,紧接着便有人敲门:“林小竹。”却是袁天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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