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小竹大吃一惊。不过这古代农村的茅厕,也就搭着两块板子,便是连她上厕所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个不慎就掉下去。沈子翼本来就有洁癖,再加上各种讲究各种笨拙,发生这种事,也极有可能。
问了这么多话,刘嫂子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所有的事都能自圆其说。再加上掂记着沈子翼,林小竹便不再疑神疑鬼。到院子里把沈子翼晾干了的衣服收了下来,问丫环要了一个包袱皮包了,又交待了一声,便对刘嫂子道:“走吧。”
本来她想叫赵家的一个家丁陪她一起去的。但转念一想,赵家的家丁不过是长得壮一些,却都是不会武功的。如果真有事,帮不上忙没准还成为她的拖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嫂子见状,脸上露出笑容来,道:“姑娘认不得路,跟着我走就是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林小竹跟着她走了一阵,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小镇她也转了不下三回了,然而这次走的路,却是以前从来没走过的。她停下脚步,犹疑地问:“刘嫂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病人家啊!”刘嫂子诧异道。
“那这是……”林小竹指了指路,“好像是要出镇子的样子。”
刘嫂子一拍手掌,笑道:“都怪我,心里记挂着我那邻家侄女,没把情况跟林姑娘说清楚。病人家住在镇东的小村子里,不过快了,再往前走一段路,再过个渡口,就到了。”
“还要过渡口?”林小竹皱起了眉头。
刘嫂子似乎没看到林小竹的脸色似的,抬头看了看天,着急道:“林姑娘快走吧,我这出来有一会儿了,也不知我那侄女现在怎么样了。唉,救人如救火,本来我应该跑着过来的,但人老了,走走路还行,跑就跑不动了。”说完一面唉声叹气,一面继续往前走。
林小竹细细地把事情想了一想,觉得昨日谈合约,再加上赵老板给她金子这件事,除了赵老板和余掌柜,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和看见。赵老板和余掌柜虽然相处的时日不长,但以她看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俩应该不是坏人,绝不会为了二十两黄金,就伙同别人把她骗到郊外,谋财害命。再说他们两人也不是笨蛋,应该想得到袁天野要找不到她,第一个不饶的就是他们。而袁天野和沈子翼这两天表现出来的气度,只要有眼睛,就不难看出他们不是普通人。
这么一想,她又心安了,继续跟着刘嫂子往前走去。不过她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趁刘嫂子不注意,捡了一块白白的小石头,在转弯处画了一个记号。这记号还是前两天袁天野在沿途画的,好让袁十等人能轻易地寻到他们。刚才在街上,有好些人看到她跟着刘嫂子走了,现在再在拐角处画上这样的记号,万一刘嫂子是坏人,想要诱骗她,至少能让袁天野来救她。
就这样走走画画,又走了一段路,穿过一个巷口,果然如刘嫂子所说的那般,那里出现了一条河流。此时河口处停着一艘船,船头蹲着一个老实巴交的四十来岁的男人,正百无聊赖的在那里吸烟。
“老魏,我们要过渡。”刘嫂子径直走了过去,跳上了船。
“哎,原来是刘嫂子啊,这么快就大夫了?”老魏显然也认识这妇人,一面把烟磕掉,一面站了起来。
“说了不是请大夫,而是大夫让我去叫个人来帮忙。喏,这位林姑娘,就是我要请的人。”刘嫂子道。
见得他们跟老街坊一般聊了起来,显然是知根知底的,林小竹稍稍放了心。不过稳妥起见,她还是看了看周围,问道:“怎么这里都没见有人过渡?”
刘嫂子不在意一的摆手:“这大上午的,大家都到田里去了,哪里有空东走西窜?要不是我那邻家侄女她娘在世的时候,跟我要好,我也不会放下田里的活,帮忙跑这一趟。”
也不知是技术问题,还是气候原因,这里的人只种一季稻子。此时正值秋季,大家都忙着收割稻子,确实没空东走西走。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林小竹尽管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但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待想要转身回去,又担心真是袁天野找她帮忙,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见刘嫂满脸焦虑地催她上船,她一咬牙,最后还是跟着刘嫂子上了船。
“坐稳了,走啰。”老魏把岸上的绳索解开,竹篙一撑,吆喝一声,船便离开了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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