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小竹暗自叹息一声,上了另一顶轿子。
颖王府极大,轿子足足走了两盏茶功夫,这才停了下来。林小竹从轿里出来,见萧潇已早已下了轿,被丫头扶着进屋子里去了。
“陈姑娘,您别在意。我们王妃性子就是这样,脾气上来了便谁也不顾的。”青黛向林小竹道着歉,亲手把她从轿里扶了出来。
“呵,没事。”跟萧潇也相处过一段日子,林小竹知道她的脾气。知道她心情不好,自然不会怪她失礼。
“请进吧。”青黛扶着林小竹,又转头招呼一直跟在轿旁的云珊一声,三人一起进了萧潇居住的正屋。
刚一进门,便听得萧潇怒喝一声:“我不吃。”“咣当”一声,一只碗被她扫落在地,碗里的燕窝撒了一地。
青黛轻叹一口气,示意小丫头们收拾地面,一面上前劝道:“王妃,您这样什么都不吃,糟贱自己的身体,不是让那些贱人得逞吗?王爷也会心疼的。”
“他才不心疼呢?你没看见吗?那贱人一说,他就乐颠乐颠地走了,他眼里哪有我?”萧潇哭叫道。一转身看到林小竹,像看到了亲人一般,叫了一声“小竹”,走过来一把埋进林小竹怀里,大哭起来。
林小竹也不说话,只轻轻抚着萧潇的背,任由她哭。
萧潇哭了好一阵,把林小竹的肩头都打湿了,这才无力地靠在她的怀里抽泣。林小竹忙跟青黛把她扶到榻上躺着,盖上被子,又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萧潇生怕林小竹走了似的,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摇摇头道:“我睡不着。”
青黛轻叹一声,对林小竹解释道:“王妃这两个月来,就是这样,一生气就不吃饭,也不睡觉。”
“那你们王爷不理吗?”林小竹问。今天看了两人相处的情形,她心里感触良多。只有了解了更多的情况,才能劝解萧潇。
“理是理。”青黛看看半闭着眼睛的萧潇,轻声道,“就是王爷事多,也忙。过来哄一下,便又被人叫走了。王妃这身体,就越来越差。身体越差,就越没胃口,什么东西都吃不进。”
回想着刚才那情形,林小竹很想问,叫走王爷的是不是刚才那女人。但看了看萧潇,还是没有开口。她这情绪才平复下来,太过刺激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她这没有问,萧潇倒是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无限憎恨:“派人来叫他的,就是刚才那女人。那女人不过是一个皇商的女儿。因为东越这几年遭了天灾,每年夏天便洪水泛滥,北边那一大片土地颗粒无收,国库空虚。皇上今年便派健宁专管户部,又让他纳皇商之女为侧妃,好让她家掏钱。她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又是做生意的,整日里用生意经勾着健宁。健宁惮精竭虑地就想为国家挣钱,充盈国库,自然被她牵着鼻子走。你看看刚才,一说有货到了,立马就跟着她出去了。”
林小竹一挑眉:“你这不是挺明白吗?既然知道颖王是为了赚钱才跟她去的,你气什么?”
萧潇的眼泪又出来了,声音哽咽:“你不知道,现在健宁越来越在乎那个女人……”
林小竹没有劝她,只是问:“他不是纳了两个侧王妃吗?还有一个是谁?”
萧潇正要开口,便听得一丫头进来禀报:“王妃,周侧妃来了。说是听说王妃带了个客人来,想来问问安置在哪个院子比较合适,她好带人去把院子收拾出来。”
萧潇嘴唇一咬,冷冷道:“叫她进来。”
丫头应声出去,不一会儿,领了一个上穿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下着月色压光棉长裙的女人。这女人五官虽然比不上萧潇和刚才龚侧妃那般精致,一双眼睛却极为灵动,抬眼之间眼波流转,让人一眼便被她所吸引。她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给萧潇施了一礼,然后不待萧潇说话,便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向林小竹:“我听说王妃这里来了客人,这位姑娘便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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