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姑娘,贼在哪里?”一个高大的青年跑了进来,话声未落就看到坐在墙头的袁天野,也不等林小竹发话,举着一把剑就击了过去,嘴里还大呼:“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私闯民宅,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袁天野轻轻一动,就避开了周义手里的剑,啧啧道:“这位姑娘,你就请这样的人来护院?家里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
周义被袁天野这话给气得脸色通红,大叫一声:“小贼,有胆你就别躲,吃你爷爷一剑。”挥舞着剑胡乱地朝袁天野砍去。
知道林小竹的气不会那么快就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袁天野正想帮林小竹调教调教这小护院,却听得外面有丫头声音清脆地禀道:“姑娘,罗掌柜来了。说是担心您,打听您回来没有。”
林小竹正不想理袁天野,却又深知那家伙无赖起来花样极多,自己留在家里没准被他东缠西缠地就消了气。听得罗启凡来了,大喜,道:“我去见见他。”说完飞快地走了出去。
到了前厅,果然看到罗启凡站在那里。她进去也不多寒喧,道:“罗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想去颖王府,麻烦你送我一程。”
罗启凡在店铺时听云珊说林小竹单独跟那人出去了,就直担心,怕她出事。所以这会儿便亲自来林府打探一下。此时见了林小竹出来,也就放心了,对今天的事也不多问,爽快地道:“好。”
“那便走吧。”林小竹直接朝外面走去。一面走,一面又问:“罗大哥是坐马车来的吗?”
“是啊。”罗启凡奇怪地看她一眼。这还用问?
“那就好。我那马车坏了,一时修不好,就搭罗大哥的便车去吧。”
“这……”罗启凡有些为难。他的马车还算宽敞,即便再装两个林小竹也没关系。问题是,孤男寡女地共乘一辆车,实在是不好。他自己倒无所谓,但如果有人说林小竹的闲话,那就糟糕了。
“罗大哥怕人说闲话吗?”林小竹似笑非笑地看着罗启凡。她知道罗启凡这人极为正派,因对其妻感情极深,所以总对女子退避三舍,唯恐再发生秦寡妇那样的事。
“那倒不是。”罗启凡被林小竹说中了心思,脸有些发红。
“如果罗大哥为难,那我还是雇一辆车好了。”林小竹道。
深知有外人在,袁天野是不会现身的。他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两人闹闹小矛盾是他们自己的事,自然不会展示在别人面前以供别人饭后谈资。所以她现在不想理他,想要气他,便需要罗启凡的配合,送她到颖王府去。到了颖王府,她就住在那里了。东越国也有很多的武功高手,袁天野是绝不会半夜跑到颖王府去偷香,以免被发现有损北燕国的声誉的。所以到了那里,她就安全了。
罗启凡听她这一说,赶紧道:“不用了,就坐我的车。”见林小竹诧异地看着他,解释道,“你罗大哥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林小竹笑了起来。
此时两人已走到了大门口,罗启凡的马车正停在那里。林小竹率先上了车,罗启凡既已答应了林小竹,自然也不再扭捏,也跟着上了车,坐到了林小竹对面。不过他并未叫出发,掀开车帘看了外面一眼:“你那丫头云珊呢?”
“今天不带她,走吧。”林小竹道。
“老黄,走了。”罗启凡只得叫道。
“哎,坐稳啰。驾……”老黄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坐在林小竹大门屋顶上的袁天野,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没精打采地回了只隔一堵墙的院子,一屁股坐到院子的一张椅子上,对躺在旁边躺椅上的袁成道:“那丫头,真生气了,跑颖王府去了。估计以她的气性,今晚是不回来了。”
“哈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哟。”袁成毫无同情心地大笑起来。
“袁十,给爷来杯茶。”袁天野没好气地冲着屋里道。
“来凉的,你家爷需要降降火。”袁成又大笑起来。
“来了。”袁十果然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冰镇过的茶。
这还是林小竹以前发明的泡茶方法。在炎炎夏日,用紫砂壶,装好足量的武夷岩茶,同时煮好开水,洗茶完毕,再浇开水于壶中,水刚刚淹过茶即止。这时将准备好的冰块,悉数填入壶中,直到塞满小壶,甚至要多出一块 ,顶住壶盖,然后把这壶茶放到太阳下面晒。待得“啪”地一声,壶盖盖上了,冰经历了太阳的灼烤,已经合部融化,这壶带着清凉和幽香的武夷岩茶,就华美出世了。
看着这杯带着林小竹气息的茶,回想起林小竹今天的举动,丝毫不嫌弃自己一无所有;虽然后来生了气,但知道她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对自己不离不弃,只要自己诚心道歉便会没事,袁天野就觉得十分的开心。他接过袁十手里的茶,大大地饮了一口,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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