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爆炸声不断的响起,却见那山石“隆隆隆”的大片滚落下来。
待得它们落定了,才有一批批穿着粗土布衣衫的汉子们戴着粗布手套呼啦啦的围过去。
大块的落石被“叮叮当当”的敲砸开来,再被用铁索捆扎结实吊上骡马板车运走。
其余的碎石则是被“哗啦啦”的收集起来,然后用大推车运送到前面是碎石场。
碎石场是在筑起的河坝边上,大块儿由水力驱动的钢轮碾子“咔咔咔”的将这些碎石碾碎。
下面有巨大的竹筛不断“哗哗哗”的筛着,筛完了会再送去更细的水力碾那边再细化。
如此工序需要重复五遍,这才能够达到要求。
然后一批批的送往备料处混合、灼烧,最终形成土法制做的水泥。
每一批还得抽出部分来试验硬度,这会儿没啥测试仪。
老工匠们就把一部分水泥拿出来制作成饼状,待干透后放进大锅沸水里面煮两个时辰。
没裂、没崩,拿出来没变形那就合格。
水坝下游还有水坝,那是铸造分司冶炼厂的。
叮叮当当的水锤轰鸣声不断的从中传来,大型的铸件、铸件模具不断的被输送出来
码头上,数万人呼喝着在军械营造局营造司大匠、工匠们的指导下呼喝干活儿。
看着工地热火朝天的,童商他们既兴奋又心痛。
兴奋的是看这规模若是码头修建起来,那绝对是兴旺发达啊!
心痛的是,那特么都是他们的银子啊!每天哗哗流水一样的泼洒出去,他们能不心痛么?!
以童商为首的粤北商贾们在工地上转了一圈,随后便登上马车隆隆离去。
望江楼内望江阁,刘伯章面皮涨红的在童商等人面前窜跳着。
“每日消耗都是咱们的银子!咱们的银子啊!!”
刘伯章面红耳赤,那双目赤红的蹦跳着:“些许刁民居然给如此之高的月银,以后我等如何雇请人手?!”
提到了这件事情,边上的那些个其他粤北士绅们脸色也都黑了下来。
被迫交还了官屯二田后,拿到了官田的布政使章玄应立即拨付出去三万亩“廉租田”。
而且这些都是给新登记户籍的那些“无籍之徒”的,甚至订立的租约是十年的。
租子的缴纳是照着每年田里产量的两成交租,最高二斗。
多于二斗的租子全免,这一下子就稳住了这些个原“无籍之徒”的心。
一瞬间这羊城上下无数原“无籍之徒”们都在高喊青天大老爷,然后抹着眼角登记户籍。
章玄应自然也不可能独吞功劳,告示早早贴出去了。
言道这是督抚张小公爷玉螭虎的建议,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商讨后再实行的。
而下面的官员也因此赢得了不少“青天大老爷”的名号,这使得这些个官宦们热泪盈眶啊!
谁十年寒窗苦读圣贤书,不盼着自己有一天被人真心实意喊上“青天大老爷”?!
这种巨大的心理满足,还有那即将到来的吏部功考都让他们信心满满。
税赋那足足多了一大截,丁口登记上最少的也多了三成。
退回的官田前后最低的县,也增长了近五千亩。
再怎么算,吏部都得给自己的功考加分一大截啊!
这廉租田搞起来瞬间士绅商贾们的田亩就租子就不得不下调了,原本一石一年的。
现在一石哪里还租的出去?!
尤其是布政使这边又开告示,新开田亩可以提交布政使司请奏国朝减免税赋。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直砸向士绅商贾们的基本盘啊!
现在又大幅度的提高工价,这直接让所有的商贾们感到了切肤之痛。
“那又如何我等还能杀到那玉螭虎的营地里去么?!”
童商亦是气的直哆嗦,但却无可奈何。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太尼玛坑爹了。
而且,他们这打不过人家啊!
然而这损失是实实在在的,且不断的在扩大中。
“不如折腾一波粮价”一位商贾开口说了一句,随后自己就闭嘴了。
废话!肥堆叙话集陈神义可才死逑不久呢,你想做下一家咱可不想啊!
“让卫所那批人赶紧动起来罢,再拖下去等他们动手什么都晚了!”
童商的脸色阴晴不定,终究是一顿手中的龙头杖沉声道:“各家山寨、水寨都准备好了?!”
“成春公放心,我刘家在香樟岛上的四百号人马随时都能动起来!”
却见得刘伯章这黑胖子恶狠狠的瞪着那三角眼,咬牙切齿的道:“赶紧驱走这玉螭虎罢!”
“否则,咱们这真没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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