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十年自己老子娘还有大哥都在蒲国公府中听差,更有年年蒲国公府与他有银钱书信来往,自然应是蒲国公府一系中十分信得过的人。
燕岐晟出行时,燕杰曾写信给他提及自家商队要私过边境之事,万奎满口应承却是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别说是燕岐晟,就是燕杰也是心中大恨,回到大同城中自然也要细细的查他。
燕杰办事自来老道,派了人日夜监视着他,万奎生活与平常无异,只家里的婆娘穿戴十分华贵,无事隔三岔五还要大包小包提回娘家去。
万奎是个六品的官儿,月俸虽说不少,但也决不算多,如何能支撑起婆娘穿金戴银,大把的花银子,一月里一家七八口人,新鲜瓜果便吃了二十多斤。
要知晓在这边城之中,牛羊肉好找,新鲜瓜果自南边千里迢迢运到这处,一斤价值便不菲,以万奎的月俸要这样吃法,一家老少不过半月就要喝西北风去,因而若说万奎没有私下来财的门路,打死燕杰都不会相信!
“小爷没有回来,小的也无心思整治那厮,如今小爷回来了,此事还要请小爷定夺!”
燕岐晟冷笑点头,
“不急,待我们休整几日再说!”
他们便在小山村上歇了五日,听说那城外辽军集结,在大同城外四处骚扰,虽与我大宁边军时时小规模摩擦但似并无入侵之兆,
他们借宿那村民家中老丈对燕岐晟笑道,
“客人不必担心,这辽人一年里头无事便要来上这么两遭,意在炫耀武力罢了,真正攻城必不会如此的!”
“哦,老丈竟是能瞧出辽人动向?”
“小老儿在这边城呆得久,不过瞧得多了些,他们要攻城必要携带器械大军压城,不会似这般只派骑兵骚扰,依小老儿瞧着倒是在寻甚么人或东西一般!”
燕岐晟与穆红鸾对视一眼,挑眉毛点头道,
“老丈果然有见地!”
辽军所为一个边城老村民都可看出,更不用说关振邦了,此时他正端坐在那将军府中却是眉头紧皱,对下首的中年文士道,
“霍先生,本将只答应放车队出关,其余一概不管,现下车队许久未归,并非本将之责,霍先生如此兴师问罪未免太过了吧!”
下首那霍先生也是神色阴沉,
“小可本也不想劳烦将军,只那商队有重要之物要带回大宁,现在商队失踪小可也是心中焦急,还请将军能否派出军中斥候,四下打探一番?”
关振邦摇头道,
“霍先生在城中想来也是听到了风声,那辽军这几日也不知为何异动频繁,我军中斥候出动不过二十里便会遭遇辽人大军,为免边境妄动干戈,本将军已命各部撤斥候备城坚,以御辽军进犯,此时实在不能派兵!”
说到这处关振邦花白的眉头也是连连蹙动,辽人那模样分明不是为了打仗,倒似在寻甚么人或东西,派了近两万骑兵在大同城外四处游戈,却并不近城门关口附近……
想起前头斥候所报的情形,应是有七名辽人潜入了大宁境中,其中一个还是女子,
难道……辽军是在寻他们?
关振邦也曾暗中派人在城里城外四处搜寻,只燕岐晟他们藏身山村之中,又换回汉服,口音并无半点不妥,虽脑袋上短发还未长长,但因这处乃是边城,也有契丹人混居于此,因而做怪异打扮的百姓也是不少,他们并不引人注目。
因而除非关振邦将这城里城外的外地人等全数拿住,再一一审问,若是不然……想寻着人就难了!
那霍先生闻言也是深感棘手,阴沉着脸对关振邦道,
“关将军,商队所带回的东西于上头亦是十分重要,小可这一趟实在无法向上头交差,还请将军务必想法才是!”
关振邦摇头沉声道,
“无法可想!”
霍先生脸上阴得能滴出水来,
“关将军如此作为,不怕上头怪罪么?”
关振邦应道,
“本将军职责乃是守卫国门,放商队出境已是大罪,此时两国军情紧急,断断不可再徇私枉法,便是上头怪罪也是莫可奈何!”
霍先生听罢终是忍不住一拂袖起身,
“如此……霍某告辞了!”
大踏步出去,关振邦见他背影却是摇头一叹,后头副将周显转出来道,
“将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如此只怕这小人到刘通面前告上一状,将军要吃一顿挂落!”
关振邦冷笑道,
“若不是因着兵部连年兵饷不足,以至本将军不得不谎报了军员,吃了空饷,又何至被刘通那老儿抓着把柄,要挟上了贼船,到如今才会进也不成,退也不成,倒让这小人在我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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