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爬挥舞着仅有的一只左手,从大裤衩子的兜里掏出一张木质的卡片。
那卡片意外的精致,上面用黑色颜料勾画着精美繁复的图案,离的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十分厚重雅致的香味。
“这个东西可不能丢掉,”小爬美滋滋的想,“我许愿有个妈妈,就真的有了个妈妈,可真是个宝贝。”
宾馆里只有两张床,宣飞担心小爬跟其他人睡不习惯,看着一切都安顿好了,跟宫燕林打了个招呼走了。
小爬在柔软的床单里闭着双眼,洗过吹干的头发软软的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他阖上的双眼线条流畅明晰,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微微的颤动着,好像一双脆弱的经不起风雨的蝶翅。
宫燕林伸手碰了碰小爬脸上结了薄薄一层痂的伤口,小爬皱了皱鼻子,微微动一动,躲开了。
要是忽略小爬残缺的手脚,他可真是个长的十分好看的小孩子。
宫燕林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小爬安静的睡颜,又确认了一遍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妥帖,给自己的老公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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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桑榆忐忑不安的抱着手机,也没等来宣飞的回复,她想大概是跟妈妈有话要谈,没得打扰了人家母子说话。
等她慢悠悠的洗漱干净又敷完了面膜躺下,却不想宣飞来了。
夜已经深了,宣飞带着一身浓重的丧气,一进门就紧紧的抱住杨桑榆香软的身体,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里,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杨桑榆被这个样子的宣飞吓了一跳,她努力支撑着宣飞,胡撸胡撸宣飞卷卷的头毛。
“怎么了这是,能跟我说说吗?”
宣飞在杨桑榆的颈侧蹭了蹭,说:“你之前问过我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了。”
待到宣飞把事情起末仔仔细细的讲过一遍,杨桑榆觉得事情的认知好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她从小家境优越,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语言都略显苍白,杨桑榆直截了当的问道:“那怎么办呢?你们家打算把你弟弟接回去一起生活吗?”
宣飞揉了一把脸,语气里带着迷茫,他说:“我不知道。要是我家里跟平常人家一样的话,那把我弟弟接回去也不算什么,但是我家里······”
杨桑榆细白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握住宣飞的大手,安慰的拍了拍,问:“你家里怎么了?”
宣飞说:“我的父亲,情况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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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宫燕林的呼吸慢慢的变得长而缓慢,小爬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室内关着灯,不过光线还能勉强的看清四周围的东西,他悄悄的长吐出一口气。
平时乱七八糟的环境睡习惯了,突然有了这么舒服的床,小爬怎么也睡不着。
眼前这个温柔的妈妈刚才打电话说的事情他一句不漏的全都听见了,他好像给人家添了不少的麻烦。
小爬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木质的许愿卡和妈妈给买的衣服珍重的穿在身上,他抱着立在门后的那架跟了他好几年的小爬车,然后悄悄的打开房门。
“我不能成为这么好的人身上的累赘。”小爬这样想着。
又留恋的看了一眼床上睡的很沉的妈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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