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收在疫亭的人,全都聚集在女监大门内,包括总是抱着藤球的毓儿,全都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钟大人,是不是沈姑娘出了什么事?”
“钟大人,只要您一句话,我们立刻冲进去把沈姑娘救出来!”
“大人!”
钟云疏一伸手,周围立刻安静,几次呼吸以后,仿佛全身竖起尖刺的怪物慢慢又变成稳如泰山的钟大人:“不必进去。”
“魏大人,女监库房可有绞盘器具?”
魏轻柔一怔,随即点头:“有!”
钟云疏招来几个人,很是诚恳:“你们是大邺少有的能工巧匠,我现在要求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可以连通这里到男监顶楼的输送绳索。”
“男监的疫情严重超出我们的预估,救出的人突然发病,沈姑娘为了我们的安全,决定留守男监。”
在场每个人都神情肃穆,毓儿紧抱的藤球掉在地上,滚了出去。
“魏大人,把绞盘器械运下来,吩咐后厨照常准备吃食。等输送绳索完成,立刻往上输送他们需要的一切!”钟云疏把所有人都调动起来。
“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有了钟云疏这根定海神针,慌乱的情绪消散无形,人群很快散开,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钟云疏坐在轮椅上,仰望着男监顶层的小窗,心中默念,沈芩,我在,你坚持住!
……
男监库房里,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隔离房内传出最细微的动静,都像尖刺般折磨着男囚们的神经。
负责带路的男囚们在隔离房和男囚休息室之间来来回回,走还是不走?
不走,会不会性命不保?
走?女监那边未必会让他们进去,搞不好会被魏大人撕成碎片。
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吼出来:“沈姑娘,你们还好吗?”
“你们别进来!”沈芩扎紧的帽沿和口罩又一次被汗水浸透,扯高嗓音回答,“你们守住小窗,看好女监大门的方向,有任何动静都来告诉我。”
“沈姑娘,”肆号气息微弱,眼神涣散,整个人只剩皮包骨,“你是好人,你能不能找到我妹妹……告诉她……我对不起她……我……”
“她卖身葬父母才……”
赵箭眼睛酸疼不已:“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或者……你们有什么念想、胎记也行……不然怎么找?”
“妹……后……颈有竹叶胎记……叫……叫……”肆号瞪着眼睛,突然垂了双手。
“你好歹把话说完啊!”赵箭两眼通红,“你……”眼角瞥到沈芩,突然住了嘴。
沈芩静静地蹲着,仿佛一尊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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